第115頁(第1/2 頁)
「只有這一句是假的。」我低著頭,一邊係扣子一邊道,「其它我都沒有騙過你。」
他那頭靜悄悄的,沒有回應,也沒有動靜。
要不是眼角餘光看到他還直挺挺坐著,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瞬息間睡著了。
久久,他吐出三個字:「我不信。」
我手上動作一頓,冷冷看向他:「愛信不……」
「除非你也和我跳舞。」他語速極快地說完,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我伸出手,「我要跟你跳舞。」
醉鬼的偏執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看著他,沒有立即答應:「那跳完舞你要聽話好嗎?」
他笑了笑,突然乖得不行:「好。」
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來,屋外的夜空忽然被碩大的煙火點亮。
一朵朵色彩絢麗,形態各異的煙火,彷彿某種專為夜色而生的植物,用一霎那的綻放,換來沉寂寧靜的夜晚難得的熱烈與生機。
我與商牧梟彼此相擁著,在宛如鼓點的燃放聲中,於昏暗的室內輕輕擺動著身體。
商牧梟抱我抱得太緊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舞步,簡直比和方麒年那支舞還要不像樣。而且我的外骨骼快沒電了,實在不該這樣悠哉悠哉的跳舞……
可是,帶著酒氣的吻,屋外的煙火,遙遠的人聲,只有彼此的暗室……和我跳舞的,曾是我努力想要站起來的唯一動力。此情此景,我又怎能不將這支舞延續得更久?
我知道,我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如果凡事都能一如所想,人們也不會總把「萬事如意」當做最大祝福。
理性喋喋不休,吵吵鬧鬧。
但就和遠處的人聲一樣,全都淪為了我與商牧梟這支舞的背景音。
不知過了多久,煙火放完了,夜空再次沉靜下來,只餘空氣中淡淡硝煙味,我也隨之停下腳步。
「可以了吧?」我拍拍商牧梟寬闊的肩膀,示意他鬆開。
他裝了會兒死,直到我連名帶姓加重語氣叫他,他才不甘不願直起身,將胳膊從我身上撤走。
「跳完了,能走了嗎?」我看了眼時間,不快些,半路我就得沒電。
「嗯。」跳完舞,他心情好了很多,「我們一起回去吧。」
他就住我對面樓,一起回去倒也沒什麼,只是……
「你非得這麼走路嗎?」走出展覽室,我忍不住回頭問道。
商牧梟走在我身後,手指捏住我下擺一角,聞言一臉無辜看著我,簡直比楊幼靈還像個學齡前兒童。
他也不說話,垂下眼,將我的衣擺捏的更緊了,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是的,他非得這麼走。
我拿他沒辦法,只好加快腳步下樓,從洋房後門悄悄遛出去,一路心驚膽戰,好在沒有遇到太多人,有些遠遠就叫我避開了。
後門有條蜿蜒的小道直通停車場,兩邊綠植濃密。有株百年榕樹,遮天蔽日,經歷戰亂與一代代屋主人,如今依舊生機勃勃,枝繁葉茂。
靠的近了,便看到榕樹下有對男女,吻的難分難捨。女的一條腿勾住男人大腿,被男人壓在樹上,男的握住她的腿,手掌幾乎探進裙底。
男人身材高大,將女人遮得頗為嚴實,但零星露出的一點衣服樣式,讓我總覺得十分熟悉。
方麒年今天穿的好像就是這個顏色,還挺鮮亮……
「你幹什麼盯著他們看?」身後商牧梟忽然湊上來,在我耳邊低聲道。
我回過神,見他眉眼又陰沉下來,怕把疑似商祿和方麒年的那兩人驚動了,趕忙拉著他的手就走。等到了停車場,徹底遠離那棵要命的榕樹,才再次將他鬆開。
讓商牧梟上車,他就乖乖上車,讓他別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