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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就是喜歡給人起外號。

即便到了這個時代，這個地方，也未曾改變。

梵妮·哈爾特則回憶昨夜在同城電子海中十分熱門的超夢片段，來自某個直播的主播。

主播身份大概是顱骨幫的某個小混混，他預定的直播內容是如何給坐在酒吧吧檯邊的女孩下「藥」，然後撿回去，可惜酒吧裡警報響起後，獵物女孩如同受驚的羚羊蹦跳跑走，他只能醉醺醺抄起槍，按照通訊頻道里混亂的指令，跑向樓梯口。

樓梯口裝飾著夜光塑膠貝殼珠簾，在氣氛正好人想幹點什麼的時候，可以起點聊勝於無的遮掩作用。

塑膠貝殼相互撞擊的聲音很清脆，嘩啦嘩啦猶如浪花。

雪白月光隨浪花衝出珠簾，電子義眼的幽藍微光在極速下拉成一道變幻的長線——

逆著舞池紅色調的燈光，他們對視一瞬。

砰——

心臟中彈的一瞬間，試圖搶救身體的腎上腺素，讓每個沉浸在超夢直播裡的觀眾，胸腔瘋狂起伏。

在這種直播模式下，觀眾的五感與主播的五感完全連線在一起，如果有觀眾將敏銳度與主播同步到百分之百，那他看這個直播的時候，可謂經過了一次極為真實的死亡體驗。

梵妮·哈爾特看到的是經過剪輯和調整的片段。即便如此，猶如幽靈出現的白髮青年，依然給她留有極深印象。

……關在冷凍倉裡五十年，爬起來後依然活蹦亂跳，說是幽靈沒有什麼問題。

藍發玩偶也認為，超夢評論裡好事之徒們起的外號很貼切。

也只有魔鬼或者幽靈，能悄無聲息潛入到顱骨幫的地盤深處吧。

「你進來的時候應該沒驚動什麼人？」以防萬一，梵妮·哈爾特問道。

「沒有人發現，我黑了他們的攝像頭。」鞠青說，並且評價，「我發現這活兒我幹得很熟練。」

「？」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的梵妮。

鞠青沒有繼續說，他其實在疑惑。

他已經上網查過一些資料，透過對冷凍倉的考古，初步判斷自己出生在戰前，是本世紀初習慣使用智慧型手機的那一代人——因為他透過搜尋查詢到智慧型手機照片後，竟立刻回憶起了那個小方塊的使用方法。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智慧型手機在2077年，已經完全給腦機介面淘汰了啊！

總之，在躺進冷凍倉前，鞠青更習慣的工具，應該是電腦和智慧型手機。

但他使用腦機並無半點生疏感，之前攻破仿生人系統防火牆時也是，不假思索就呼叫了腦機裡的十幾個程式，入侵，破解，清除痕跡。

仿生人的資料程式碼許多地方讓他感到很陌生，但邏輯一眼就能看明白，正常的話應該需要學習適應一段時間吧，那理所當然能掌控一切的傲慢來自何處？他侵入仿生人系統的方法，完全是跟從本能。

來到顱骨幫的廢棄地鐵站外，嘗試連線地鐵站無線網路時也是。

——我應對這個時代的新發展懷有敬畏，不然肯定會在哪裡摔一跤。

——但我的直覺和我說能平推，我的直覺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他甚至沒有驚動廢棄地鐵站無線網路裡的那個代號的管理員，尋找到漏洞，潛入進廢棄地鐵，找到了梵妮·哈爾特。

十分順利，以至於鞠青忍不住用中文低聲嘟囔：「或許我是哪本龍傲天小白文的主角。」

梵妮·哈爾特腦機裡的翻譯軟體為她翻譯了這句話，但涉及特有詞彙，整句話翻譯得很奇怪。

她僅能從「主角」這個詞模糊判斷出白髮青年感嘆的意思，半是勸誡半是諷刺說：「等帶著我安全出去了，再說自己是主角吧。」

鞠青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