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囚室之省悟(第1/2 頁)
在那陰暗潮溼,瀰漫著沉悶氣息的看守所號房裡,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號房的牆壁彷彿被歲月侵蝕得斑駁不堪,透著一股壓抑的冷意。
微弱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艱難地透進來,卻如同一縷微弱的希望,在這沉重的陰霾中顯得那麼無力。周圍的19個嫌犯,猶如幽靈般,面孔猙獰,大多數身上文龍雕鳳,那誇張的圖案令人望而生畏。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搖曳,彷彿是黑暗中的惡魔。
我獨自蜷縮在角落裡,心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一年來,這狹小的空間裡,除了我,始終沒有安排一個經濟嫌犯或職務嫌犯進來。
我猜想,這大概是看守所領導的刻意安排所致。
然而,號房的這些嫌犯們對我卻並無敵意,相反,始終充滿了好奇。也許是看管民警龔正義的特意招呼起了作用,我不但無需做事,甚至還有專人照看,這讓我緊繃的精神壓力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在這難得的寧靜中,我擁有了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去反思審查過程中的種種經歷。龔正義,一位年輕且富有正義感的民警,他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常常把我叫到辦公室,瞭解情況,疏導我的思想,幫助我調整情緒。通常,在他當班的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下午三點到五點這兩個時間段,只要他在,定會如此。
每次走進龔的辦公室,那明亮的光線與號房的昏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彷彿從黑暗的深淵中暫時掙脫出來。辦公室裡的佈置簡單而整潔,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牆上掛著一些規章制度。龔總是熱情地招呼我坐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關切和理解。那溫暖的目光,彷彿是一束陽光,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角落。
那時,他這樣做至少有兩個好處。其一,讓我有機會向他傾訴內心的不滿與憤怒,釋放那積壓已久的悲痛情感;其二,讓同監舍的嫌犯們看到管教幹部對我的關心,使他們不敢輕易地欺負虐待我。在當時那種特殊的環境下,這讓其他同監舍的在押人員羨慕不已。這樣的氛圍,持續了大約半年之久。
每次龔正義喊我去他的辦公室,都不會把我當作嫌犯看待。他總是讓我和他平行而坐,或者坐在他對面的桌旁的凳子上,自然而然地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起初,我對他總是保持著謹慎的態度。
他不想開啟的話題,我絕不會主動去問,話題的開端通常都由他提起。一方面,我生怕給他這位管教帶來麻煩,那樣我就會失去出監室透氣的機會;另一方面,我也害怕再次遭遇像在審查階段某些人那樣的騙局。
有一次,龔好奇地問我:“看了你的材料,你怎麼會這樣處理問題呢?”我心中猛地一緊,如同被重錘敲擊,反問道:“您這樣說什麼意思?您認為是我個人的原因才導致眼下的結局嗎?”
龔回答:“難道不是嗎?”我搖搖頭,無奈地長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痛苦:“龔管教,您可能沒有在審查人員的崗位上做過,所以您不理解我當時作為被審查人員的處境和經歷。”
龔接著問:“難道他們一開始就體罰毆打你嗎?”我再次嘆氣,聲音中充滿了疲憊:“那倒也不是。”
龔又說:“我說嘛。不要說你當時是副局長身份,就是現在,我們作為看管民警也不能對你們這些被看管人員進行體罰和毆打,包括審訊過程。”
我回應道:“在看守所的審訊過程要求全程錄影,而在審查時是沒有錄影的。”
龔說:“按要求也應該全程錄音錄影的。但這些東西都是做給人家看的。中間過程也可以關掉或針對性的使用。主動權在辦案人員手中。”我不禁反問龔:“我說在審查過程中辦案人員對我實施了體罰毆打,你信嗎?”
龔正義說:“我當然信,但不是一開始,而是在他們掌握了你一部分行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