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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枕被那幾個大感嘆號弄得啞然失笑,又想起最初認識的舒霧。
在全國前幾名的藝術學院裡,她身高吃虧,樣貌也只能說平平無奇。又因為年紀小,成績太好,教授們幾乎都喜歡她。
她性格其實說不上熱絡,也不會抱團和女孩擠在一個小圈子裡。把藝術學到極致的人都有些小孤僻,有一個和大部分人格格不入的精神世界。
以前看新聞說什麼某某跳級上名校的天才少年,私底下是個連被單都不會折的「日常廢物」。
這大概說的就是她這類人,她自理能力一向很差,生活常識也知之甚少。
很多時候都是把自己的有趣、奇奇怪怪和無聊都展現給親近的人,給其他人的感覺就是不太熟但是挺秀氣面善的小同學。
學生時代太聰明又玩得不高調的人,給人的印象就是會讀書的書呆子。
就像他在同齡人的眼裡,是從小就會賺錢的打工人、年紀小卻常上電視的明星等等被旁人加諸的頭銜。
看著這張被塗鴉的傳單,他又覺得,似乎她也沒變多少。
只是不像以前那樣,總跟著他跑了。
暮色模糊,夜幕鋪展開,天際的新月緩緩升起。
周星枕低下眼,突然在便利貼之間看見一封被展開的信。
信是用鉛筆寫的,字型歪歪斜斜,算不得美觀。
開頭第一句是:親愛的媽媽。
他呼吸一滯,手機上舒霧正好發來一條訊息給他:【抱歉,我臨時要去接孩子放學。】
第10章 你得是窮成什麼樣了。
樓下201曬在陽臺的一床被子全被舒霧家的水弄濕了,那家租戶是個剛畢業沒幾年的男生,說話時聲音溫溫潤潤的,溝通起來也愉快。
末了也沒讓舒霧拿錢,還開玩笑說謝謝她幫他澆了陽臺的花花草草。
舒霧還是覺得挺抱歉的,想著下回得買點東西送人家。剛踏上樓梯沒幾步,陶雨菲補習班的班主任就打來了電話。
實際上人班主任在這之前就打了很久電話,但她手機關了靜音,一直沒注意到。
班主任語氣很剋制:「陶雨菲的家長嗎?陶雨菲和同學打架了,對方家長需要找你們這邊和解,麻煩過來一趟。」
「?」不省心的孩子,舒霧語氣懨懨:「讓她找她媽吧。」
「這位家長,您怎麼罵人呢?您這邊態度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會重新考慮陶雨菲還能不能繼續在我班上上課的事!」班主任氣沖沖地,放下狠話,「至於您今天來不來,自己看著辦吧!」
「誒,我沒有罵人。」舒霧一頭霧水地否認,慢吞吞地要解釋,可那邊已經怒氣沖沖掛了電話。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找她媽」聽起來像罵人啊……
現在已經六點多,這幾天臨時到另一個節目組幫忙她都沒好好休息,明天自己負責的綜藝又要開拍。攤上屋裡水管破漏,還得輪流給樓下鄰居和房東老太太道歉。
加上樓上還有一個幫她忙的周星枕,現在還得去處理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的破事兒。
不知道為什麼,舒霧覺得自己明明正當年輕的年紀,居然感覺到了疲憊,是從身體到心理上的累。
逼仄的樓道口,昏黃閃爍的燈光切割出各個角落的明暗。家家戶戶門裡都傳出晚飯香味,弄堂口有幾輛老式腳踏車打著鈴一晃而過。
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嘆了口氣。
舉步邊往樓下走邊給周星枕發了條訊息:【抱歉,我臨時要去接孩子放學。】
z:【?誰的孩子】
像是覺得這個問題太過冒犯隱私,他那邊又手急眼快地撤回了,換成了一個問號。
舒霧剛走到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