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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陶罐,“無事,多謝皇上相助。”
劉瑜揚眉笑道,“如此,待朕再去空庭苑,太皇太妃可要再親自泡茶招待朕。”
“皇上若是駕臨空庭苑,哀家自是要好生招待的。”
“如此便好。今個兒朕還有政務在身,便先回御書房了。”
“哀家送皇上。”
孟月瞧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當她的目光轉到緊隨劉瑜之後的林祿身上,她不禁迷離了雙眼,從不曾想過會在皇宮中遇上故人,而且這個故人竟是他……
現下,孟月都不知究竟是當喜還是當憂了,皇宮是個大染缸,後宮更是其中之最,他身為太監,既能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兒,便可窺見他究竟經歷了多少詭詐鬥爭才有了眼下的地位。如今的他,還是當年那個為了心愛女子在雨中痴痴守候兩個時辰的他嗎?
他本是三代單傳的獨苗,為何會進宮做了太監?當年她被強行帶入皇宮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第一章 先帝遺妃(十二)
轉眼已至年關,本就事務繁忙,加之平州匪患諸事,令劉瑜忙上加忙,雖已派遣定國大將軍雲鋒前去平州剿匪,卻月餘未果。近來劉瑜鮮少出入後宮,偶有興致也多是前往景華宮以圖清靜,雲昕瞧在眼裡,恨在心裡,對趙修儀的怨忿日益增長。
自臘月二八那日起,孟月便開始了每年三日的齋戒,她閉門不出,日日在房中拜佛抄經,玉秀跟在孟月身旁多年,自是曉得孟月這一慣例,早就將一切打理得妥妥當當。
除夕日午時,朝陽殿的小福子前來傳話,“皇上命奴才前來傳話,說是今個兒戌時三刻在玉光殿舉行除夕家宴,請太皇太后過去。”
玉秀進去傳話的時候,孟月正跪在蒲團上唸經,待她一段念罷,玉秀方才上前將小福子的話重複了一遍。
孟月抬眼瞧了瞧玉秀,漠然道,“照老規矩辦吧。”
“可是……太皇太妃,新皇登基,與從前不大一樣,仍如此行事是不是不大好?”
“無妨,只管照哀家的吩咐行事便是。”
“是,太皇太妃。”
酉時末,玉秀方才去了御書房,見著門外的林祿,她便上前俯身見禮,“請公公安。”
林祿忙伸手相扶,“玉姑姑多禮了,姑姑此時來御書房有何事?”
玉秀順著林祿的力道起了身,後退兩步,道,“林公公,太皇太妃身子不適,怕是不能赴宴了,這才使了奴婢來傳話。”
林祿的眸光閃了閃,“太皇太妃的身子可有大礙?”
“太皇太妃是受了風寒,想來吃些藥歇歇便會好轉。”
“如此便好。咱家這就去稟報皇上。”
林祿進得御書房,劉瑜正巧批完最後一本奏摺,將御筆放下,道,“時辰尚早,先回朝陽殿吧。”
“皇上,方才空庭苑的玉姑姑來了。”
劉瑜抬眼瞧著林祿,“何事?”
“玉姑姑傳話,說太皇太妃身子不適,今夜怕是不能赴宴了。”
“你出去回話,讓太皇太妃好生休養,不必操心家宴的事兒。”
“奴才遵旨。”
林祿將話帶到,瞧著玉秀漸行漸遠地纖細身影,不禁仰頭瞧著灰濛濛地天空輕嘆,“除夕夜,萬家團圓歡樂,可是你呢?真的是病了嗎?”
已經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至今林祿仍清晰地記得她火光中寂然的神情,當時便是那萬念俱灰的神情蠱惑了他,讓他奮不顧身地衝進大火中救下了素不相識的她。
前三年裡,她時常笑彎了一雙眼,似個小尾巴般時常跟在他身後,溫柔地喚他“祿子哥”。她曾在大雨中站了整整兩個時辰,只為等他回來。她陪著他翻山越嶺,到集市上叫賣。他被心愛女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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