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凍谷流放地(第1/3 頁)
繞過蜃山,進入極寒的谷底平原,這裡是極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要比故事中所謂的寧古塔更加苦寒。
離開監獄前,獄警交給我一份判決書,當時並未開啟看,心想著所有的罪既然都定了,還有什麼可轉圜的,在證據面前,就算大叫冤屈,也不過是無理取鬧。
說到底,我早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過,又或者說哪裡是真,哪裡是假,連自己都分不清了。
後來我還是拆開檔案袋……
判決書中交代的明明白白,那些畫面好像定格在腦海中,我是如何進入醫院,又是如何走入特護病房,然後調快輸液滴速……
我接受上面描述的一切,就像因為自己真的去做才會有的判決內容,而並非因為判決書的內容讓自己腦海中產生這樣的畫面。
得到了最後的答案,原是我的罪過,對於姚雪的死,如此一來,我有著不可饒恕的錯,所以我罪有應得。
聽過凍谷傳說,冰封百里,最不適宜人類居住,那是被流放者的人間最後一程。
我被安排跟著那些犯人一起前往未知的死亡之谷,也許只有這樣我的心才能稍微尋找到一絲平靜和慰藉。
其實也是在贖罪,更是為了逃避。
一路很難,走走停停,跋山涉水,腳底磨出了血泡,破了又感染,半條命硬是捱過了糟糕的雨季叢林,餓了渴了就隨意解決,樹上的漿果,河裡的渾水,就這樣半月之餘才最終到達目的地。
我只帶了兩套棉襖,難以抵禦凍谷的寒冷,沒辦法只有將手裡唯一值錢的羽絨服拿出去換了更加厚實的大棉衣和最基本的生活品。
在這裡,錢不是錢,只有貴金屬才是流通貨,金銀首飾可以換來保命的爐子和棉衣還有蓋被。
我分了一間二十幾平的房子,有爐子和一張床,還有一張桌椅,再沒其它。
因為沒有柴火,我需要跟那些人一起去很遠的地方砍柴,然後再揹回來。
如此來回便要從早上到傍晚,中間只有啃一塊窩窩頭,渴了就吃幾口雪。
我經常要獨自一人前往,因為腳傷舊疾沒辦法負重,只有多往返幾次才能揹回來幾天所需的柴火。
我有一柄斧頭,還算好用,可以砍斷粗壯的樹幹和木頭,這對於我來說是個寶貝也是我的護身符。在遇見險情,比如居心叵測之人或者雪狼出沒的地方,有了它,便有了活下去的底氣。
最初我瘋狂的囤積了很多木頭,盤算著夠自己用將近一個月,哪知在我出門尋找漿果時被人洗劫一空,自此我便不再囤積,每隔幾天才會去一趟,揹回來三四天的柴。
夜裡睡覺我會把斧頭放在床上,因為我遇到過半夜被人撬門的事,若非摸到斧頭砍傷對方,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了。
凍谷凍死過很多人,也餓死過很多人,當然也有被人殺掉的。
在這裡我不認識什麼人,所有人也都各自為營,互不往來,因為生活條件特別惡劣,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悲苦和戒備甚至敵意。
我非必要絕不出門。
其實活著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時常夜裡被噩夢驚醒,醒後渾身溼透,全身劇痛,麻木的雙腳連下床都成了難事。
也有常常被極寒夜間的低溫凍醒。
爐子裡雖然生著火,可我的手腳仍舊是冰冷的。
我也會在生爐子時念起很久前在梨閣生爐火的往事,每每想到,淚水就止不住,可怕的窒息感隨之而來。
有些事,並非說忘記就可以忘記的,也不是說隨著時間的疊加就能夠消失。
它只是掩埋的夠深,一旦找到突破口,便會像破土而出的芽一樣瘋狂生長。
好幾個夜,我都是要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