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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一口喝下去,就聽宋三問:「殿下怎在池水中泡著?方才人前不便多說,可是卓二郎」
他不善飲酒,不過喝了幾口,便覺辣口。宋三是個謹慎性子,事事多疑。可今朝這件事,著實是宋三想多了。
他自上了驢,便燒起來,人昏昏沉沉但也並非不曉事。他記起摔下去時,不小心連累了卓二,累的卓二墊在地上還拖了他一路,以為他燒的昏過去了?
這樣想著,東宮嘴角不禁帶起幾分笑意。
宋秀文和御醫雙雙低頭,御醫是頭次見到縫針還笑的,宮中貴人真是不一般,他心中腹誹幾句,裝作沒瞧見低眼繼續縫針。
宋秀文眼角抽了抽,原本滿腹心思,不知怎的真是一句也不想說了。
「殿下,傷口不可見水,湯劑已經煎好了,須得趁熱喝下。」御醫收拾好醫療用具,將藥端起遞向宋秀文,忙拎著箱子離開。
宋秀文見東宮面上掛著笑,正要張口提醒。
東宮卻瞥了眼他,說:「心不在焉?」他端過湯劑一飲而盡。
宋秀文一肅神色,就要開口。
——「回稟殿下,壽春縣主求見!」
這時禁衛通報聲傳來,宋秀文心中一哽。
「請她進來。」
壽春縣主面色不佳,行禮直言:「殿下恕罪,夜半來訪。花卿不在,我實在晝夜難安,有一事不知,請殿下明示。」
壽春縣主看了眼宋秀文,又轉過眼看東宮。
東宮擺手。
宋秀文拱手行禮,他出門一拐來到旁邊廂房,招來一路跟隨東宮左右的禁衛,他們選自軍中直屬東宮,聽東宮一人之令。分明有如此軍中好手護持東宮,怎麼弄得如此狼狽,他不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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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呀響,聲音迴蕩殿內。
酒勁過去了,傷口又疼又癢,藥劑中的某些成分開始發揮作用。東宮飲茶驅困,溫聲說:「坐下說吧。」
壽春縣主耳聰目明,可她滿心都被卓枝失蹤佔滿了,竟沒發現什麼異常,說:「花卿的外袍,荷包怎麼會在殿下身上?」
東宮愣了,他泡進池子裡時,已燒的厲害了,完全不知這是緣何。
壽春縣主顯然誤會了東宮的沉默,她身子晃了晃,還是扶住土炕才站穩。她一字一頓:「殿下,你將我的花卿」她嘴唇微顫,竟說不出話來。
——「回稟殿下,黃維德求見!」
壽春縣主忽地平復下來,她目光焦慮轉向門外,只等著黃維德的訊息。
這種情形壽春縣主該避開,可是她顧不上,定要聽到訊息。
東宮知她擔憂,命黃維德進來回話。
黃維德與宋三一起進來,他沉聲回稟:「殿下,目前已經搜查野池附近二十餘裡,並無蹤跡,已經留下禁衛擴大搜尋範圍。在野池東南五里處發現」他拿出一截青羅紗,猶疑的看了看東宮。因他不能斷定,這截衣袍究竟是東宮穿時留下的,還是卓枝換過衣袍後留下的。
壽春縣主不受控制啜泣一聲,她捂著嘴強忍痛苦。
東宮看了眼宋三,宋三倒了盞熱茶遞到壽春縣主手中。又看了眼黃維德,黃維德會意。
東宮才問:「現場如何?」
「現場並無打鬥痕跡,但根據腳印在場的確不止一人,應有三人。除卻卓二郎,再有兩人應當是青壯年男子,左右樹木有被柴刀劈砍的痕跡,那兩人腳印皆是草鞋印子,據屬下推測,應該是這附近的獵人農戶,只要繼續循著腳印尋找,應當無虞。」
「很好,縣主先在偏殿休憩,孤派禁衛繼續搜尋。」
東宮這樣說了,壽春縣主只能退下。
壽春縣主離開後,東宮敲了敲桌案,示意黃維德繼續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