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頁)

老太婆眼神不定，躲著他走，又從屋裡搬了個凳子出來給他：&ldo;你要不坐著等。&rdo;

周靜雅謹慎地坐下，老太婆又給他端水，說：&ldo;大熱天，喝點水吧，他一時回不來呢。你喝點水慢慢等。&rdo;

周靜雅也渴，不得不接了水喝，老太婆訕訕招呼著，說：&ldo;你坐著，我去給你煮飯。&rdo;

周靜雅感覺這老太婆很老道，很會敷衍人，說：&ldo;不用了，我不吃。我拿了錢就走。&rdo;

老太婆沒聽他的，自顧自去煮飯去了。

很快，她煮了一碗番茄麵疙瘩端出來。滿滿一大碗，紅通通的，看著倒是好吃。周靜雅肚子已經很餓了，堅決不吃。他知道要是吃了飯，就抹不下面子再發狠，對方接下來肯定要說好話討人情，因此斷然拒絕了。老太婆好說歹說他就不吃，不吃，只要拿錢。

老太婆無奈，放下碗，果然就開始訴苦。說家裡難，家裡窮，說自己得了肺癌，拿不出錢治，只能在家等死，臨死還要幹活。說到後來就一把鼻涕一把淚。

周靜雅一開始聽的，幾乎就聽不下去，想起身走了算了。老太婆說的太可憐了，他是真的不忍心。結果老太婆後來又說他兒子幾年前做生意失敗，虧了好幾萬。周靜雅頓時清醒過來，什麼可憐，他母親死了，五萬塊的賠償死活不肯給，倒有幾萬塊做生意!他又厭惡起來。

周靜雅問老太婆：&ldo;你得病為什麼不去治?&rdo;

老太婆哭說：&ldo;治啥哦，都這把年紀了，總歸要入土的，早死晚死又有多大差別。&rdo;

周靜雅心說：所以他來不來要錢都一樣。就算他不來要錢，孫遠東也不會給他老孃治病。他的心硬起來了，表情越來越肅穆。

老太婆說了半天，看他鐵石心腸的，只能抹抹眼淚，哎了兩聲：&ldo;我也知道你家不容易，之前聽說周桂芳有一個獨生子。應該就是你，你現在在上學吧?&rdo;

周靜雅冷笑一聲：&ldo;我錢都沒有，拿什麼上學。&rdo;

老太婆又抹淚：&ldo;哎，難為你這孩子了。&rdo;

周靜雅聽的很煩。

老太婆倒不壞，沒有去通知她兒子躲起來，反而讓人去叫。沒過多久，她兒子媳婦一起回來了。孫遠東四十多歲，理個平頭，穿著皮夾克，面板很黑很粗糙，眼袋很深。他見陌生人，有些發愣，老太婆指了周靜雅說：&ldo;周桂芳的兒子。&rdo;

孫遠東立刻知道他的來意了。

孫遠東急慌慌的，習慣性地想給他找根煙。兜裡摸出一包香菸，拿了一根要遞，見他是個孩子，又不知道他抽不抽，尷尬的手要伸不縮的：&ldo;你要不來一個……&rdo;

周靜雅直截了當說：&ldo;我要拿回我媽當初賠償的五萬塊錢。&rdo;

孫遠東也開始訴起苦來：&ldo;不是我不肯給，你看，我這現在手頭也緊，我媽得了病也要花錢。家裡還有兩個小孩讀書，我老婆她也沒有工作，就我一個人養家餬口，真的是拿不出錢。能不能商量商量，真的是沒辦法，真要求求你了。&rdo;

周靜雅一聽這話就怒了，跳起來指著說：&ldo;你兩個小孩讀書?我媽被你撞死，我現在學費都沒有，你小孩還能讀書?我讀不起書他們有什麼資格讀書?你老婆不上班你就讓她去上，讓她去掙錢。你欠了錢，她還想在家當太太嗎?我現在馬上讀高中要學費，我家裡還有人躺在醫院，等著錢做手術。你不要跟我廢話，我現在就只要錢，別的不管。&rdo;

周靜雅把他的煙丟到地上：&ldo;抽的起十塊錢一包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