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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向晚氣喘吁吁地點了點頭,對著樹後打個個呼哨。
片刻後,自樹後走出一個少年,立在幾步遠地地方看著柳臨溪。
柳臨溪一怔,開口道:「程遠?」
「柳將軍,多日不見了。」程遠朝他拱了拱手。
柳臨溪心念急轉,回頭看了柳向晚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驚訝。此前李堰倒是提醒過他柳向晚心思比他以為的要深沉,但他沒料到對方膽子這麼大,竟然會帶著他來和程遠私會!
倒也不是私會,柳臨溪莫名有些心虛。
但也確實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和程遠的見面。
「你若想見我,光明正大去找我便是,何苦搞這麼一出?」柳臨溪有些不高興的道。
「將軍恕罪,程遠唐突了。」程遠從軍後曬黑了些,身上的文氣卻沒怎麼減少,即便穿著湍河營的軍服,看著也依舊不像個武人。
柳臨溪原本有些不大高興,但想到自己原本也有話要找程遠說,便也沒再計較。
「你特意把我引來,可是有什麼事?」柳臨溪故意坐在馬上沒下來,因為他不知道程遠的意圖,所以不想離得太近,免得被人看見惹來非議。若是傳到李堰的耳朵裡,估計李堰又要不高興了。
「明日狩獵,陛下也會進場,將軍與陛下會分開幾個時辰。」程遠道:「我在圍場外備了快馬,柳二公子亦提前替將軍備好了乾糧和盤纏,將軍若一早出發,待陛下從圍場出來之後,便無從追趕了。」
柳臨溪:……
程遠這是要跟我私奔???
「待將軍走遠後,程遠會去朝陛下請罪,屆時柳二公子不會牽扯其中。」程遠道。
柳臨溪一怔,合著不是私奔?只是讓他自己跑路?
「我為什麼要走?」柳臨溪問道。
「因為將軍要……活著。」程遠道。
柳臨溪怔怔地看著程遠,一時之間竟覺得眼前這少年有些可怕。
程遠是覺察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嗎?他為什麼知道自己會有性命之憂?
「程遠對將軍已別無他求,只求將軍能平安。」程遠道:「柳二公子亦是如此。」
柳臨溪看向柳向晚,目光中帶著審視,合著他這個弟弟做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是為了保他性命?
可程遠為什麼會認定他只有跑路才能保命?
又或者程遠認定威脅他性命的人在京城……甚至在宮裡?
「此前詩會之時,程遠見將軍對陛下頗為依戀,想著或許陛下與將軍互相傾心,將軍性命該當無虞。」程遠道:「但依柳二公子所見,陛下並非可託付之人,對將軍也並不專情。既是如此,將軍唯有離開,才能保全性命。」
柳臨溪一臉驚訝,問柳向晚:「你那日在宮裡,是故意撩撥陛下的?」
柳向晚道:「不然呢?天下好男兒多得是,我倒不至於跟兄長搶人吧。」
怪不得柳向晚昨天面對李堰時態度已經變了,毫無此前的曖昧之意。
柳臨溪當時就覺得奇怪,如今方才恍然大悟。
「陛下他……」柳臨溪深吸了口氣,卻不知該如何朝兩人解釋,畢竟他和李堰確實也沒有確定什麼關係,要說李堰值得託付,也不合適。
「將軍,馬和盤纏都已經備好,明日走或留就在將軍一念之間。」程遠道。
柳臨溪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略俯身看著程遠道:「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沒太明白,陛下是不是值得託付之人,與我性命又有何干?難道他厭棄了,便會殺我不成?」
程遠雙目一凜,沉聲道:「他原本,便是要殺你的。」
柳臨溪聞言一驚,沉聲道:「程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