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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鼓勵他勇敢面對、表態,解除自己的枷鎖,則我一定寫文章表示讚賞和支援。不料這麼好的話,在《向歷史自首?》中全不見了,實在令人很為他惋惜、扼腕。75
在私人通訊中餘一再表示道歉,可進入論爭時,這樣好的話不見了,真是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關於是否向王升告發陳映真是共產主義信徒問題,余光中大概感到此問題的嚴重性,因而一口咬定絕無此事:即使當時的細節已經模糊,但只是從香港把材料寄給彭品光,“純屬朋友通訊,並未想到會有什麼後果。在信上我對他說:‘問題要以論爭而不以政治手段解決。’我的用意十分明確,但這句話陳在公開的文章中卻略去不提”。76至於那份中英對照材料,也不是自己“精心羅織”的結果,而是當時一位傑出的學者——是陳映真也是余光中的共同朋友提供的。
陳映真認為余光中對這一問題的回答不像談《狼》文那樣令人激賞,而是使人感到遺憾與悵然,因為余光中的確把告密信直接寄給王升,其根據是:
90年代中期一位朋友(平時皆以“老師”稱胡秋原先生和徐復觀先生)在一次閒談中,說起餘先生把材料給了王升,王升不知“信”中考證陳映真有的“新馬”思想為何物,就教於鄭先生,鄭先生不以餘先生的說法為然,勸王升不可興筆禍,並公開獎勵有成就的鄉土作家。結果是沒有筆禍,但也沒有獎勵。77
所謂“密信”不僅告發陳映真,而且還牽連到一位姓顏的教授和一位現在成為*派的姓謝的藝術家。其實,陳映真只是聽鄭學稼(後又說是鄭的學生)的轉述,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即使這樣,陳映真對余光中文章的標題也有意見:
我從別人引述陳漱渝先生、從鍾玲教授和餘先生的來信中,知道餘先生是有悔意的,我因此為餘先生高興。沒有料到的是,餘先生最終以略帶嘲諷的標題“向歷史自首?”的問號中,拒絕了自己為自己過去的不是、錯誤憂傷“道歉”的內心美善的呼喚,緊抓著有沒有直接向王升“告密”的細節“反撥”。這使我讀《向歷史自首?》後感到寂寞、悵然和惋惜,久久不能釋懷,反省是否我堵塞了餘先生自我反省的動念?78
余光中和陳映真在反對*方面,沒有根本的分歧,但兩人的歷史積怨太深,故余光中給自己向歷史自首打了個問號,陳映真由此覺得對方缺乏“自首”的勇氣和誠意,因而這場論爭無論是稱“陳映真事件”還是“余光中事件”,均留下一些遺憾和懸念讓人猜想。
不管結果怎麼樣,這次余光中、陳映真的對話畢竟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這對坦誠面對歷史,逐步達到諒解,“彌合傷痕,增進當下臺灣民族文壇的團結,當是很有積極意義的事”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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