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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銘聽他們這樣說，便開始努力讓自己坐穩，但又倒了下來。

“沒事，我們慢慢來。”劉洋扶著她，一點一點放開她的胳膊，看她快倒下的時候，又小心地扶著她。就這樣一次一次地練習，雖然還是不能坐穩，但比剛開始，有了很大的進步。他們就這樣練著，許久，他發現她的小腹又開始漲起來，知道要幫她排尿了，就讓復健師停了下來。他抱她坐回輪椅上，推她回了病房。他先幫她餵了水，然後把她放到床上，解開她的尿不溼，開始幫她排尿。她聽著便盆水的聲音，覺得很尷尬。她閉著眼睛，麻痺自己。他幫她穿好尿不溼，為她蓋好被子。

“今天累了吧？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陪你。”

“不用了，讓媽媽陪我就行。”

“還是我來陪你吧，媽媽年紀大了，你難道想讓她也跟著生病？”

“你和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你來陪我？你每天幫我排尿，幫我大便，把我身體全都看個遍，你算什麼？可憐我？”

“你別那麼說，都是我，害的你這樣，我有責任照顧你，直到你好了為止。”

“呵呵，別開玩笑了，我好了為止？你覺得我還能好嗎？難道你要照顧我一輩子？”

“如果有這個必要，我會的。”

“你還是省省吧。即使我這樣，我也不會看上你的。你還是別白費苦心了。車禍的事情，咱們都有錯，我不應該在你開車的時候和你說話。所以你也不必負責。只怪我倒黴罷了。”

“不是這樣的。”劉洋剛想說是自己調了方向盤才撞的她，不然現在躺在這裡的應該會是自己。但是，他沒有說出口。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

明銘就這樣每天開始著復健，她練習獨立坐著，練習爬，練習坐著的時候拿東西，左右擺臂，她握著球，抓緊它，練習手部力量。練習自己推輪椅，雖然慢，但可以自己用輪椅代步。有一天，媽媽抱她坐輪椅的時候，她的左腿動了一下，大家都很高興，以為她恢復了知覺，可是醫生告訴他們，那是痙攣，是截癱病人會出現的症狀。痙攣的時候，要更加註意，有可能會摔倒，會失禁，要更加小心照顧。於是大家又很失望，但最失望的，莫過於她自己。她繼續堅持著練習　，慢慢地，她可以自己拽著東西坐起來，靠在椅子上的時候，也不會兩邊的摔倒，手上雖然依舊沒有力氣，但可以拿動小的東西。右腿的傷口已經癒合，醫生幫她拆下了石膏。明銘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裡，家已經變了模樣，為了方便明銘這樣的病人，爸爸把家裡重新做了裝修。別墅前面的臺階變成了坡路，自己的臥室由原來的二樓變成了一樓，推開房間，床上放著拉力繩，明銘早上拉著它就可以自己起來。衛生間的設施比以前矮了很多，改成了輪椅的高度，馬桶兩邊也加了扶手，浴盆旁邊多了把椅子，是那種可以移動的，底下是空的，專門用來洗澡。明銘看著這一切，她不得不再次告訴自己，她是個癱子。她幾乎要崩潰了，將自己關在房間。

“吃點東西吧。”媽媽心疼她。

“媽，我想上班，我要回到公司工作。”

“那怎麼行？咱家不缺錢，不需要你為錢操心。”

“不是為了錢，我只是想證明自己，我雖然現在這樣，也可以自己獨立生活，您就讓我去吧。”明銘和媽媽撒著嬌。

“我要和你爸爸商量，我做不了主。”

爸爸一聽明銘要上班，開始也不同意，後來一想，女兒每天悶在家裡，沒準回思亂想悶出病，不利於恢復，還不如讓她做些自己喜歡的事。他和明銘的公司領導很熟，平時有業務上的來往，打了個電話，也算同意讓她去上班，好在有劉洋可以照顧她。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　章

早上，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