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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床來睡。」
能明顯看出,陳餚言話落,周冽是有點驚訝的,周冽難得猶豫:「這床小,會擠到。」
陳餚言就靜靜的看著他,不避不閃,他天然似乎就沒有那種害羞扭捏的情緒:「我有點冷,和你貼著睡。」
陳餚言躺上床,不僅要顧著陳餚言,還有他身上帶著的一些儀器,但陳餚言睡了這麼久,房間裡暖氣溫度這樣高,被子裡面還是溫涼的,沒有明顯的熱氣。
周冽小心的避開儀器線條,將陳餚言託到自己的手臂上,側過身子,陳餚言輸液受傷的左手隔著被子輕輕搭在周冽腰腹處,另一隻手被周冽捏著放在自己肚子上。
陳餚言的腿腳也是涼絲絲的,周冽夾在自己的小腿。間,另隻手就緩緩的在被子裡捋著陳餚言的後背心。
「閉眼,睡覺。」他貼著陳餚言微涼的耳朵說。
兩個人以往睡覺也都是各自一邊,偶爾摩擦到,但並沒有這樣大幅度的身體重疊接觸,所以此番棉被下的姿勢其實相當親密。
凌晨的時候,護士過來停液體,看見枕頭上是兩個人時難得有些凝滯卡殼,陳餚言住的是這棟住院大樓最「貴」的一層,套房裡還有兩間專供陪護的酒店品質的臥房,兩個180往上的男人完全沒有必要擠在一張專門的病床上。
可能是感受到視線,周冽鬆了一點人,睜眼時那點不耐和冷淡也重新聚攏到視線裡。
他低聲問:「要做什麼?」
兩個護士尷尬的收回視線,相看一眼:「液體要先停,明天早上才有藥。」
周冽抬起陳餚言的左手手臂,將扎著輸液針頭的那一側朝上:「取吧,動作輕點。」
陳餚言的這隻手掌纏滿紗布,陳餚言的手指尖輕易便可以觸碰到紗布的細軟質感,他又想起他昨天晚上進門的那幕,陳餚言的手那時就恰好用力的撐扶在滿是玻璃碎片的桌面上,他是真的站不穩了、還是沒了力氣,甚至需要靠手給力。
周冽一晚上都在做凌亂的碎片般的夢,其實根本也沒有睡沉,這回醒過來,睏意便也飛快消失無痕。
他看著眼前的陳餚言的平靜的睡臉,想起昨晚自己被叫回老院子,他父親叫他回去便是給他提前打預防針,預告陳餚言父親強硬的態度以及他們的理想打算,而不管是哪種走向,陳餚言似乎都要離開他。
周冽甚至沒等到父親的安撫環節,就發了次瘋跑了。
他將車開出家就給陳餚言打電話。
周冽相信陳餚言,但他不放心那兩位父親的強硬作風,所以他在收到陳餚言的地址訊息時,居然被自己的潛意識影響,從裡面看到點求助的意思。
周冽湊近,用嘴巴輕輕貼了貼陳餚言的下巴,膚感柔軟,帶一點溫潤的水汽,離開時,他的視線下移,就看見陳餚言脖子上的紅色傷口,傷口在脖頸處,橫著割開的血跡,可能是位置原因,並沒有裹纏紗布,傷口附近凝出一道暗紅的血印。
周冽盯著那幾道小口,看了看旁側的青色血管。
傷口其實很小,也不深,刺破面板時能看出瓷片已經失了力氣,但萬一呢?
萬一瓷片就帶著力道破開半指之距的頸動脈呢?
而萬一…他昨天也沒有及時趕到呢?
依照陳餚言的性格,他是不會對昨晚在場的父親們顯露一點軟態的,所以誰也不知道他的身體處在強烈的不適中,陳餚言必定會為自己爭取,然後他能掙得過他強盜一般的父親們嗎?他的父親會對他手軟嗎?
周冽慢慢湊近,將頭抵在了陳餚言稍顯單薄的肩頭上,閉上了眼睛,久久沒動。
…
陳餚言在查房之前醒的,除了兩臂痠痛,腰腹虛脫,喉頸有斷續的乾嘔噁心的感覺,他倒再沒有其他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