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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冽話落,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身影很快消弭於黑夜。
陳餚言的大腦裡是熔岩熱漿,燒的他昏頭昏腦,搖搖晃晃如踩在雲端。
他本是頓在原地想要緩過這一陣眩暈,但是沒多會,他就感覺自己突然升到雲端上方,他低頭看腳下,下方卻不是萬丈高空,而是漆黑的頭頂。
周冽一邊背著陳餚言去乘坐電梯,一邊在心裡唾罵自己,覺得自己可能是多少有點犯/賤。
走沒忍心走掉,還跑去門衛那邊給了證明廢了勁才問到陳餚言的樓層號。
陳餚言在自己後背上毫無掙扎的甚至有點溫順,他個子高,卻並不重,周冽輕鬆將他穩穩的背在後背上。周冽背著他乘電梯上樓途中,還在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高燒不清醒狀態的陳餚言和平日裡那個目中無人的陳餚言,有可能並不是一個人。
高燒狀態的陳餚言多討喜啊,話又多又遲鈍,問什麼說什麼。
包括這會,他將陳餚言放下來在家門口,摁著對方的拇指去開鎖,陳餚言也低著頭毫無掙扎。
進了家門,開了燈,入目是個面積不小的一居室。
一室清冷乾淨,富有生活氣息卻又空曠。
周冽和陳餚言站在玄關處,周冽轉頭問旁邊的人:「你吃的藥在哪?」
陳餚言遲鈍的在低頭換鞋,有點慢吞吞的,半天才將腳插/進拖鞋裡。
周冽毫無照顧人的經驗,更何況還是個高熱不退的病人。
他拍著陳餚言的臉問他怎麼吃藥,有點笨拙的忽略客廳的一體式飲水機跑去廚房研究如何開火燒水,分門別類的把吃的藥找出來,又在網路百科上搜尋如何快速物理降溫,又大費周折的跑去樓下買酒精,最後還心無旁騖的給陳餚言擦手擦臉擦脖頸,給他摘掉在腺體上捂了一天的阻隔貼讓他得以睡的舒服點…
等到陳餚言身體執著的高溫終於緩緩下降時,天邊已經浮起點點霞光。
周冽用手把在陳餚言的掌心裡探著溫度怕他又突然發熱,剛迷迷糊糊的來了睡意,就猝不及防的被人推到床下的地板上摔的咚咚作響,他不可能不生氣。
而這生氣中,周冽自己都沒發現,還有種輒待回應卻未得到的委屈,所以他的怒意來的又快又急。
陳餚言剛醒過來,溫度降下去,頭卻仍舊昏沉沉的疼,他的肚腹處還有難耐的絞痛,周冽站在床前鋪天蓋地這一堆,陳餚言並不想費力去回應。
陳餚言沒有理會周冽的暴躁,無言的抬腿從另一側下床,有點頭重腳輕的先去浴室洗漱,然後去廚房熱了早餐。
周冽又被整個的無視,在陳餚言清醒過來之後。
他摔了陳餚言的枕頭,拿過自己的手機就想離開。他確實覺得自己有病,他明明清楚的知道陳餚言是怎麼個眼高於頂、沒心沒情、裝模做樣的硬石頭,他明明最看不慣對方的作態,卻還一次一次的碰上來。
周冽甚至聽到耳膜處血液的上湧。
他重重的摔上臥室門,發出「咚」的巨響,突兀的驚擾了站在餐廳桌前的那個人。
陳餚言端著兩盤三明治正擺上餐桌,兩個白瓷碟分別放在長桌兩端,與大理石桌面磕出清脆的響聲。兩個相同的餐碟明顯不是一個人吃的,而這間屋子裡亦只有兩個人。
似是聽見臥室發出來的巨響,陳餚言回過頭來,對於周冽的怒意乃至舉動毫無評價,眉心都沒皺一下,又回過頭去,分別倒了兩杯牛奶,然後坐去了那邊座位。
周冽站在臥室的門前,用力太大,門板反而沒有被關嚴實,在身後搖晃幾下才慢悠悠靠上牆壁。
陳餚言坐在長條餐桌的一邊,微低著頭挺認真的將三明治切成小塊,餐桌上方亮著一盞冷調的燈,光就淺淺的灑在陳餚言的頭頂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