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來了只猴(第2/2 頁)

日，祖師登壇高座，開講大道，講的是天花亂墜，地湧金蓮，說一會道，講一會禪，萬法精妙，響徹天地傳九天。那悟空聽的抓耳撈腮，手舞足蹈，喜不自勝。道祖言你在班中為何癲狂，不聽我言。

悟空道“弟子誠心聽講，聽到妙音處，喜不勝收，望師傅恕罪！”

祖師道“你既識得我法，我且問你，你來我處七年，想從我處學些什麼道？”

悟空道“但憑尊師教誨，只要有些道氣，弟子便學。”

祖師道“道字門中有三百六十傍門，傍門皆有正果，不知你學哪一門哩？”

悟空道：“憑尊師意思，弟子傾心聽從。”

祖師道：“我教你術字門中之道，如何？術字門中請仙問卜能知趨吉避凶。”悟空道：“似這般可得長生麼？”道祖道“不能，不能！”悟空道“不學，不學！”

祖師道：“教你流字門中之道，如何？流字門中乃是儒家、釋家、道家、陰陽家、墨家、醫家，或看經，或唸佛，並朝真降聖之類。”悟空道“似這般可得長生？”道祖道“若要長生也似壁裡安柱。就如人家蓋房，欲圖堅固，將牆壁之間立一頂柱，他日大廈若傾，柱必朽矣。”悟空道“據此說，亦不長久，不學，不學！”

祖師又道：“教你靜字門中之道，如何？靜字門中休糧守谷，清靜無為，參禪打坐，戒語持齋，或睡功，或立功，併入定坐關之類。”悟空道：“似這般能長生麼？”祖師道“也似窯頭土坯，如那窯頭上磚瓦之坯雖已成型，尚未經水火煅煉，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濫矣。”悟空道“也不長遠，不學，不學！”

師祖道：“教你動字門中之道，如何？有為有作，採陰補陽，攀弓踏弩，摩臍過氣，用方炮製，燒茅打鼎，進紅鉛，煉秋石，並服婦乳之類。此欲長生，也如水中撈月。月在長空，水中有影，雖然看見，只是無撈摸處，到底只成空耳。”悟空言不學，不學！

道祖聞言，咄的一聲，跳下高臺手拿戒尺，指悟空道：“你這猢猻，這也不學，那也不學，卻待怎麼？”走上前，在那猢猻頭上打了三下，倒揹著手，走入房中，將中門關了，撇下大眾而去。

一班眾師兄人人目瞪口呆，皆怨悟空道：“你這潑猴，十分無狀，師傅傳你道法，為何不學？這番衝撞了他，不知幾時才出來。”那悟空也不惱，只是一臉賠笑，眾人見他賠笑也是不好再說什麼，就漸漸離去，只有劉叔望著師尊房門和孫悟空露出狐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