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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命令他不高興。
可現狀看起來又不是,他兩隻手撐在化妝臺旁邊,好似要進犯她,她不知所措地倒在鏡子上,後背涼極了,心臟幾乎要撲出來,一雙手都是潮的。
她慌亂的盯著他眼睛,警惕的,縮著身子。
大腦都是空白的。
他眼眸能執槍,望進人的最深處,挑起最薄弱那一面,危險地撩撥。
“是不是對我太放心了?”
他身上寡淡的冷香鑽進她鼻尖,侵略性極強的味道刺激得她渾身毛孔舒張。
她低睫,目光觸及他下身,他腰臀窄卻有力,冷硬的西裝褲皮帶邊緣摩擦著她裙襬,她眼睛像被燙了一下,同時腦海裡炸起火花。
她忽然意識到,趙曦亭並不像表面那般和善,她不應今天他救了她,便把他當好人。
她鼻息錯亂,脖頸貼著鏡面,直往虛擬的世界裡去。
“……外面有攝像頭。瞎來犯法的。”
趙曦亭聽了這句笑得厲害,化妝間燈泡的圓點在他眼裡一盞盞鋪開,眨眼就暗下去,眨眼就暗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眼眸晦沉地咬住她,吐字清晰,“你覺得攝像頭就攔得住我了?”
孟秋這才覺得怕,是從骨子裡鑽出來的怕。
她彷彿手無寸鐵被關進籠子,他的眼睛就是金絲線,褪去了她的長裙,從腳跟開始捆,連頭髮也不放過,捆得她緊繃冰冷。
她鼻翼翕動,片刻不敢挪地看著他。
手往旁邊摸了摸,找到一個空瓶子就沒鬆開。
豈料這瓶子凹進去一角,她才握上去沒幾秒,那一角就彈了回來,聲音響得像驚雷,嚇得孟秋喉嚨發緊。
趙曦亭聽見聲兒往她手上一瞥,房間裡千鈞一髮的場面瞬間松落下來。
他盯著那個瓶子好一會兒,抬起頭,眼尾抽開一絲春色滿園的笑,“要找也得找個重的,一破瓶子頂什麼用?”
他看了她一陣,徐徐直起身,孟秋才回過味兒來,他剛才大概是在和她開玩笑。
但她實在被嚇住了,冷汗一茬接一茬。
劫後餘生後孟秋有點惱,從桌上跳下來,摸了摸撞紅的腳後跟,“這種玩笑不好笑,趙先生。”
趙曦亭似有些熱,長指解開襯衫最頂上那粒紐扣,扯了扯,意味深長地掃了她一眼,“確實是小朋友,不經逗。”
孟秋腦子還發蒙,顧不上眼前的人算她“金主”,最後一點尊敬也放到了一邊,蹙眉說:“別人是別人,我是我。趙先生喜歡怎麼逗別人我管不著,以後請您不要這樣了。”
往常和她說話,幾句裡憋不出幾個字兒,現在倒好,小嘴一張一閉,一句跟一句地往外倒豆子,即便這樣,脊背還挺得頗直,折不斷似的。
趙曦亭睇她後腦勺絨絨的發,輕笑了聲。
“換了衣服去逛逛?”
他離得遠了,孟秋身子回暖許多。
趙曦亭這麼一嚇說不上全是壞事,起碼在走廊那一出她來不及回味了。
好在他確實只是嚇嚇她,連半根頭髮絲都沒碰著。
只不過孟秋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趙曦亭的生活作風掛著那些圈子的陋習,她和他們全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捋清原委後,孟秋身心舒暢許多。
本來也想請他吃個飯,畢竟晚上幫了她那麼大一個忙,便點了下頭。
但她不敢再說讓他守門的話,成了個禁忌,挪動嘴唇什麼聲兒都沒法發出來。
趙曦亭似乎看穿她在想什麼,輕笑一聲,沒點破。
關上門,他看到裡面影子在地面上晃了晃,好不容易疏散的熱意冒了尖兒,他沒再盯著,拿出支菸,靠在對面的欄杆靡靡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