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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的嘗試。我們相信在不斷的嘗試中可以使戲劇藝術漸次達到一種較高的階段。
(原載 1935 年 12 月 1 日南京《新民報》日刊)
《“音樂底報酬”呢?》
聽到聶耳的死信是在出獄那天的早晨。那天素斐來看我,除了一些吃的東西之外,她帶來了這個訊息,這是多使我震驚和絕望啊。是的,“絕望”!
在激動的生活中有著種種新的感情和意念的我,正期待聶耳把它形象化,聽覺藝術化。忽然失去了這樣一個有力的、有前途的合作者,怎能不使我一時陷於絕望呢?況且國難嚴重的中國,這樣的革命青年一個個或膏草莽,或逐波臣,怎麼不使人悲憤呢?回到號子裡,仰望布著鐵網的天窗,我的熱淚紛紛地落在枕上了。
我是在膠州路什麼裡,明月歌舞團的宿舍裡認識聶耳的。他在廣州當過兵,在上海也參加過反帝運動,沒有那些吃歌舞飯的特有的習氣。所以我們很快地就成了忠實的朋友。他是精進不懈的,無論音樂技術和一般問題的理解,他的進步都很快。而最可寶貴的是他的革命性情。這樣,儘管在技術上超過聶耳的音樂家很多,而象他那樣有感動力的卻少。這樣使他在流行歌曲界劃了一個新時期成為國防音樂運動的先驅者。
朋友們都嚷著給聶耳做週年紀念了,要我寫文章。我才驚心到聶耳死了一年了,我也出獄一年了。在他死後的這一年中,我們做了一些什麼呢?我們是否給了聶耳的寄與以應有的報酬呢?國難是比一年前遠為嚴重了。豈止華北客觀上已非我有,連華中、華南也岌岌可危了。正如我們在《義勇軍進行曲》裡唱的:“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但是我們吼了沒有呢?一隻看不見的魔手企圖掩住每一歌唱者的嘴,連當日他灌的某一些唱片也被禁止了。
自然,我們沒有理由悲觀的,聶耳死了,他的唱片被禁賣了,而他的歌聲依然活在廣大中國革命民眾的口裡。南方也好,北方也好,我們大家唱著他的進行曲,勇敢地向革命的國防戰線前進吧。郭沫若先生悼聶耳的詩曰:
雪萊昔溺死於南歐,聶耳今溺死於東島,
同一是民眾的天才,讓我輩在天涯同吊。
大眾都愛爾的新聲,大眾正賴爾去喚醒,
問海神爾如何不淑,為我輩奪去了斯人?
聶耳啊我們的樂手!
爾永在大眾中高奏,我們在戰取著明天,作為爾音樂的報酬。
對的,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我們大家努力爭取光明的明天,作為對於我們死去的天才樂手最好的“報酬”吧。
(原載 1936 年 7 月 17 日南京《新民報》日刊)
《月夜訪大場戰線》
因為大場之線一時頗為吃緊,為著理解前方實際情形,我們在參加了一個戰時風景線之一的結婚宴之後,上了友人××君預備好的車。到前線去視察是朋友們共同的要求,因此想去的當時有八人之多,但車子實在無法容納,結果去的是謝冰瑩、熊嶽蘭、胡萍三女士,劉保羅、蔣先啟、範長江諸先生和我。(冰瑩在前線服務,以患喉疾暫時到後方休養。)送亞子先生歸寓後,車子出了租界就直開戰地。沿途從美麗的近代住宅到農民的竹籬茅舍,多被敵機轟炸得梁摧棟折,瓦礫成堆。
××路一帶在若干年前也曾偕友人們驅車納涼繞過這兒,現在夾路楊柳在戰火中也憔悴得可憐了。過某地後的公路的一段也被破壞了,車子得繞小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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