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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兮臣看見他沒有好心情,也知道接下來沒什麼好果子吃,也不等曲岐相開口說話,他便開門見山道:「我沒殺,喬兮水沒死。」
曲岐相面帶微笑,卻是眼皮一跳,開口聲音森冷無比,與在清風門的慈祥長輩印象相差甚遠:「我長眼了。」
「……」
「我給了你多少機會?」他道:「你是困了還是餓了,接二連三的給我出差錯?」
安兮臣面無笑意,他實在是笑不出來。
曲岐相看他表情就明白他在想什麼,道:「你也知道,我沒那麼多耐心,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失手這麼多次?」
「沒有為什麼,我不願殺他。」
「……」
曲岐相臉上笑意也瞬間煙消雲散,他雙目微眯,聲音低沉了幾分,道:「你說什麼。」
「我說話從不說廢話。我說不殺,我不會動喬兮水。」
曲岐相沉默了。
安兮臣向後一靠,靠著一棵樹,微揚起下巴,道:「別做夢了,他不會死的。」
曲岐相冷笑一聲。
安兮臣身上數道血光閃爍,轉瞬間錯綜文字交錯,像一條條鎖鏈將他束縛。他卻不慌不忙,早已司空見慣,也就沒了一開始吞天般的恐懼。
「他不會死?」曲岐相冷笑道,「你以為除了你,我就不會叫別人動手?」
安兮臣笑了一聲。
他道:「你盡可以試試,看誰能殺了他。」
他這句話如一把利刃,徹底惹怒了曲岐相。
曲岐相仍是微笑,吐出的話卻並不那麼慈祥。
「果真是娼妓之子。」他笑道,「賤骨頭。」
血從胸口處爆出,濺成血色的煙花。
那是心臟的位置。
第21章
二十一章
喬兮水站在橋邊,抱著獅子頭,看著小橋流水嘩啦啦。
這座師子橋是林泓衣命名的。皇上對道法與仙神饒有興趣,林泓衣作為天下名門清風門的掌門,年輕時曾在演武上奪冠三次,和皇上是君子之交。
所以林泓衣命名這座橋時,皇上也給了他一個面子,修繕了當時有些破爛的師子橋。將當年一座小破橋修成了能容納上百人走動的大橋,甚至成了京城之最。
也正好師子諧音獅子,乾脆橋頭橋尾都修了獅子頭,就連兩邊也修了排排坐的獅子。其用心程度,估計對皇后娘娘都沒有這麼上心。
喬兮水此刻就站在橋中央,抱著一個圓滾滾的獅子頭,嘴裡含著塊糖,覺得頗為無聊。
還是早上,這個地方就已經空空蕩蕩了。攤販都急著去演武場那邊擺攤賣東西,畢竟沒人會對著空氣吆喝。
昨晚還熱鬧非凡的地方此刻安靜至極,陣陣涼風吹過,喬兮水無聊的要命,嘆了口氣,仰起頭來,嘴裡毫無意義的大叫:「啊————」
只有風聲回答他。
喬兮水沉默了一會兒,又叫道:「安兮臣——」
仍舊無人應答。
演武場那邊傳來的喊叫聲些微傳了過來。這邊離那邊分鐘的腳程,能傳的這麼遠,想也知道那邊是有多人聲鼎沸。
喬兮水有點後悔。一開始他覺得不用參加演武很輕鬆,因為不用繃著張臉裝樣子。
可惜他現在寧願去裝樣子,也不願意在橋上跟水裡的魚大眼瞪小眼。真的是太無聊了,這才剛過去半個時辰,他就已經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他先回客棧看了一眼,安兮臣昨晚沒睡覺,估計白日裡要睡。也不知他老人家的生物鐘怎麼就晝夜顛倒了——結果安兮臣不在。
他不在,喬兮水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找他了。
他和安兮臣的關係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