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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允慈應聲看向他手中的物件:「對,胸針。先生在我身上也應該見到過。洋人喜歡別胸針,尤其搭配禮服。」
小販搶話向蔣江樵介紹:「先生眼光真好,這是我這兒的震攤之寶:銀鎏金鏤空蝴蝶胸針!您瞧瞧上頭鑲的那紅色的可是琉璃,您再瞧瞧蝴蝶的翅膀還嵌了鑽!」
哪兒來的琉璃和鑽?一個石頭、一個玻璃吧?杜允慈笑笑,也不當面拆人家的臺,只從胸針的樣式上做評價:「確實好看。」
蔣江樵問:「杜小姐也覺得合適作禮物送人?」
杜允慈愣了一下:「先生要送禮?」
蔣江樵細瘦修長的乾淨手指扶了扶眼鏡:「對。」
杜允慈笑開,闔上鏡子:「先生要送禮的話,我可以帶先生去我們家的首飾店,好東西可比這兒多,你買得也能更放心。而且以我和先生的交情,價格上不用擔心。」
「不用。」蔣江樵的眼瞳似清泉裡的黑石子,「她不會嫌棄。」
「也對,禮輕情意重,只要是先生精心挑選的,什麼禮都珍貴。」杜允慈接過他手中的胸針,再幫他細細檢視一番,與其他款式的胸針做完對比。
果然,還是蔣江樵選中的這個最奪目。
杜允慈交還蔣江樵,「先生眼光極好。」
「多謝杜小姐參謀。」接回後,蔣江樵向小販問價。
小販的價格自然開得不低,不過有杜允慈在,很快幫蔣江樵談妥。
見蔣江樵細緻地用手帕包好胸針收起,杜允慈心中思考他送禮的物件。如果他沒有在霖州結識新朋友,那就是同住雲和裡的某位姑娘?
可送的怎麼是西洋首飾?這和她在蘇翊綺面前對蔣江樵的判斷不太一樣……
不知不覺間烏金開始西沉,好些人家的燈已早早星星點點地點亮。兩人行至連線霖州河東畔的石橋,大壯接他們上車,先送蔣江樵。
到雲和里巷弄口分道揚鑣時,杜允慈將今日帶來的一套新衣交予蔣江樵。
「西裝?」
「對,西裝。」杜允慈盈盈邀請,「初九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爸爸會給我開辦生日宴,希望先生能賞臉到場。」
車子駛離雲和裡,杜允慈沉吟片刻,囑咐大壯,再差兩個可靠的人,一個再去觀察蔣江樵每天做些什麼、和誰來往,一個則去盯住今日那家古怪的西菜館。
回到家,晚飯期間,杜允慈也立刻將西菜館一事講給杜廷海聽。
杜廷海同樣覺得奇怪,他是霖州城總商會會長,雖是民間組織,但來霖州做生意的人都該懂規矩到商會做登記。
「我明天讓福伯到商會裡查一查記錄。」
「好的,爸爸。」杜允慈安心不少。
按照噩夢裡的時間,她近期應該開始考慮遠渡巴黎念書,並將在過完生日後正式啟程。接下來的國內發生的一切之於她會是空白的。現在蔣江樵那邊毫無棄筆投商的跡象、沒有未來新督軍的訊息,杜氏也暫無異常,她十分茫然,更是焦慮,她還能做哪些事來避免噩夢成真?
見她又兀自一臉凝色地沉吟不語,杜廷海關心:「鈺姑這段時間心事好像特別多?」
杜允慈親暱地靠上他的肩故意撒嬌:「女孩子長大了不得多點自己的心事嘛。」
「是啊,鈺姑長大了,」杜廷海摸摸她的頭髮,與她打趣,「都要是十八歲的老姑娘嘍。」
「怎麼就是老姑娘!」杜允慈的忿然七分假三分真。她曉得,雖然新政府成立後頒布了新規,女子不得早於十六週歲婚嫁,但霖州城內鮮有父母當回事兒,大多數還是讓自家孩子早早地成了家。
杜廷海哈哈笑:「好好好,鈺姑不是老姑娘。不過,」他話鋒一轉,「和程家退親已經有些時日,鈺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