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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傾下意識往夏明深的方向一瞥,卻見他躲躲閃閃地避開了目光。
嶽傾:「???」
「喂喂餵?」fred說,「嶽,在聽嗎?我以前給你開的藥你帶了嗎?」
嶽傾停頓一會兒:「我扔了。」
「what?」fred的腦門上浮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嶽傾一直是fred所接診的患者中的一個重大難題。
他有很強的自制力,在一般人躲躲藏藏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找到了他,同時又會諱疾忌醫,故意不吃某些特定療效的藥,直到被自己撞見他在和空氣說話,桌上還擺著兩副碗筷。
因此,在fred聽到嶽傾說出「我不需要再吃藥了」,差點罹患ptsd。
fred:「你——」
「我感覺得出來,我的狀態好多了。」嶽傾搶說。
「那你還暈血嗎?」fred問,「看到血濺到臉上,還會心悸和出冷汗嗎?幻覺也不會再出現了嗎?」
嶽傾說:「不會了。」
fred舒了一口氣:「嶽,你狀態不錯就好。」
他們隨便聊了兩句,嶽傾就掛了電話。
第21章 午夜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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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夏明深想對嶽傾說,他不想坐摩天輪了,換個什麼其他的玩,隨便哪個都可以。
但他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夏明深有理有據地說服自己——
首先,此刻放棄,會對不起他和嶽傾排的快一個小時的隊。其次,影片裡的同性愛人跟他無關,影片裡摩天輪的美好寓意並不是他此次乘坐的理由。最後,因為嶽傾打了太久的電話,致使他沒有來得及說出反對的話就登進了座艙。
「你好像不太高興,」嶽傾問,「不想坐摩天輪嗎?」
夏明深坐下,口不對心地說:「沒有的事。」
和他們登上同一個座艙的兩個小女生擠在一起驚奇地嘰嘰喳喳,時而對著緩慢升起的高度驚呼,時而又為擴大的視野驚喜,說個沒完沒了,襯得他們這邊越發安靜。
好在嶽傾一向寡言少語,只要夏明深裝出一副在欣賞景色的樣子,他就不會多問。
摩天輪一面靠湖,一面是摩天接踵的高樓,萬家燈火星星點點,低頭看去,遊樂場門口,小噴泉從託著河豚雕像的海浪間飛躍而出。
夏明深看了少時,目光從座艙外悄無聲息地移進了座艙裡,落在嶽傾身上,抱著一種微妙的僥倖心理,希望嶽傾沒有發現他在偷看。
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樣,嶽傾專注地看著窗外,姿勢放鬆地依靠在艙壁上。
夏明深覺得自己彷彿是擁有了一架顯微鏡,隔著一隻手臂的距離,仍能看清嶽傾側臉上的細小絨毛,看見他搭在揹包上的右手骨節分明,青色的血管從清瘦的腕骨下面劃過,駝色的長款風衣敞著前襟,袖口上落了點灰。
有風吹過,座艙輕微晃動了一下,夏明深才猛然驚覺自己盯著嶽傾看了這麼久,慌慌張張地移開了視線。
座艙升到最高處了,往天上看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幕。夏明深不喜歡夜晚,這容易讓他想起做阿飄時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的經歷,不論往前往後,都看不到一個人影,他像被黑暗吞噬掉了一樣,哪怕躺在地上,也落不到實處。
嶽傾喊了他一聲,問道:「你怎麼了?」
夏明深摸到一手心的冷汗,掩飾性地把手往後一藏,將自己的異樣統統歸咎於推遲了的煙花展,說道:「我在想,外面要是放了煙花,就更漂亮了。」
「很遺憾嗎?」
夏明深模稜兩可地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