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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深一心二用,一隻耳朵聽護士們唸叨那位新來的小博士如何之帥,一隻耳朵聽擴音器裡代表們展望未來的發言,磨完了吊瓶,剛好到了午飯時間。
c大最近幾年發展不錯,資金充裕,在大學城西邊建了新校區,夏明深以前就讀過的附中也跟著一起搬了,兩所學校開學典禮都在新校區辦,互相只隔了三條街。
課業不忙的時候,許多高中生就到c大菜品更為豐富的食堂蹭飯吃。
開學正是嘗新鮮的時候,夏明深去晚了一步,學生食堂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
作為曾經蹭飯的一員,他在排隊最少的視窗領了一份病號飯,並在心裡譴責了這種蹭其他學校食堂的行為,所思所想可謂格外雙標。
隔壁餐桌的兩個男生也發表了類似的感慨。
「這幫高中生是餓狼嗎,這麼能吃!」一位鼻樑上有雀斑的男生說。
「誰知道啊。」另一個男生胖一點,領口上別著徽章,刻著「新聞與傳播學院」七個字,「附中今天下課也太早了,我記得我上高一那年,開學典禮拖到十二點多才結束,c大食堂都沒飯了。」
原來是學弟,夏明深豎起了耳朵。
「對了,咱班不是有個人請假,就是突然胃疼來不了那個。」雀斑男生說,「你有他微訊號嗎?咱班裡就他一個沒進群了。」
徽章男生說「沒有」,又說:「胃病來得真及時,我也想在醫務室裡吹空調,省的在操場上曬一早上的太陽。」
「你們好,」夏明深拿出手機,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我就是新傳學院缺席的那個,我們加一下微信吧。」
鄰桌兩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徽章男生,背後腹誹人家,結果當場就被抓了個現行,在看見夏明深蒼白的臉色和清湯寡水的病號餐後,他就更羞愧了,訕訕地拿出手機,加了夏明深的微信好友。
雀斑男生叫阮航,徽章男生叫康帥。他們自我介紹完,為示歉意,主動向夏明深伸出友誼之手,邀請他午飯後一起去參加校學生會招新活動。
夏明深欣然同意。
學生會招新地點設在教職工食堂外的廣場上,夠大夠寬闊,容納下了數十頂大遮陽傘,猶如一個個巨型的藍色蘑菇。
那些久居象牙塔的教授們解決完午飯,脾氣好的還會到廣場上轉轉,跟認識的負責人打個招呼。那些沒那麼平易近人的,就腳下生風地穿過人群,趕往教學樓或者實驗室。
夏明深從文藝部一群嘰嘰喳喳的女生們中艱難逃脫,看到康帥拿著生活部的報名錶在填。
「我爸媽都是廚師,生活部是最接近廚師的部門,當然要去那裡。」康帥自豪地說。
夏明深無意於做飯,也無意於去檢查宿舍樓衛生,從高中繼承來的經驗又告訴他參加學生會方便混學分,於是便向中意的宣傳部要了張報名錶。
填完基本資訊,夏明深的筆尖在住址那裡順手寫了個「2單元」,頓了頓,劃了個斜槓刪掉。
他跟房東老太太約好了下午去看房。近些年來,學區房房價水漲船高,阿飄夏略有耳聞,對錢包裡微薄的「遺產」,能否在扣除押金後保留基本的生活費,他很是擔心。
「你快看。」阮航是個自來熟,已然將夏明深劃為了自己人,這時突然在一邊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
夏明深抬起頭,猝不及防,看到了上輩子的老同學。
嶽傾左手拿著杯冰美式,右手接聽著電話,朝他所在的方向迎面走來。
夏明深不躲不閃。
他想試試,七年過去了,還會不會有人記得他。
不過,即便所有人都不記得他了,嶽傾一定要記得。
——他們做了三年的舍友,一起打過工,一起喝過酒,還一起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