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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嘉埋頭,壓低聲音問倪鳶:「要不要本軍師幫你合計合計?」
倪鳶:「說來聽聽。」
叢嘉說:「在302擺蠟燭, 撒玫瑰花瓣, 晚上把人叫過去。」
倪鳶搖頭:「俗。」
叢嘉說:「你不是會二胡嗎?給他拉一首《今天你要嫁給我》。」
倪鳶:「不至於。」
叢嘉改口:「那就換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倪鳶手裡的筆尖戳破了草稿紙, 留下小團濃重的墨跡,跟叢嘉腦門對腦門趴在桌上,「用二胡拉《月亮代表我的心》您覺得合適嗎?我怎麼不吹嗩吶呢。」
叢嘉:「你要是會嗩吶也可以啊, 吹完再來首《上花轎》,多喜慶, 多熱鬧, 新郎新娘直接送入洞房。」
倪鳶:「……」
我的軍師不靠譜,她只想是看戲罷了。
「不如我直接說吧?」倪鳶突然覺得告白這種事,也不一定非得大張旗鼓, 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意即可。
對方如果接受,自然皆大歡喜。
如果不接受……
倪鳶想了一下麟麟拒絕她的樣子, 如果被拒絕,還能不能做朋友。
或是從此只安靜地做他的校友、學姐、鄰居、相顧無言的飯搭子。
喜歡上一個人以後,她也開始變得患得患失, 嘗到了許多以前不曾嘗過的滋味。
猶豫、試探、期待、忐忑,一顆心七上八下。
叢嘉抱住她的腦袋揉了揉,猶如老母親般發出一聲嘆息。
揉著揉著,手感真好,散了倪鳶的馬尾, 玩她的頭髮, 一左一右編了兩個小辮,特地挑了她最喜歡的蝴蝶結綴在發尾。
倪鳶一摸,「土吧?」
「甜。」叢嘉拿出小圓鏡給她照。
「土甜土甜的。」倪鳶說。
「倪鳶,有人找。」走廊上有同學高聲喊。
倪鳶抬頭,周麟讓人已經進了(3)班教室,他身上穿著跟她一樣的冬季校服外套,顏色是大片暗沉的灰。
大多數人穿冬季校服顯得臃腫,他卻高高的,身量頎長,像暮色中被雪覆蓋的青松。
倪鳶來不及散開辮子,周麟讓看見了她,走過來,「換造型了?」
「咱們鳶兒甜吧?」叢嘉挑眉問周麟讓,倪鳶的手在桌子底下捏了她一把,警告她收斂。
周麟讓沒表態,揪了一下倪鳶發尾的蝴蝶結,把手裡的本子扔給她。
倪鳶接過來一看,是她的英語筆記本。
「怎麼會在你那裡?」
「我還想問你,」周麟讓說,「地上撿到的。」
應該是倪鳶昨天落在301的。
「謝謝。」倪鳶沒想到他還會親自給她送過來。
「差點當垃圾扔了。」周麟讓說。
倪鳶:收回謝謝。
周麟讓把本子還給她以後就要走,倪鳶把人叫住:「麟麟,我有事跟你說。」
她一臉認真,是要說大事的表情。
叢嘉比倪鳶激動,忘我地拍了下桌子,「艹!」不會是想現在就說吧,我鳶兒真牛逼。
這一下叢嘉把掌心給拍麻了。
倪鳶和周麟讓不約而同望向興奮的叢嘉。
叢嘉趕緊迴避,「你倆說,你倆說,當我不存在。」她假裝咳嗽,「我再多嘴提醒一句啊,老班在後面,儘量低調。」
當著班主任的面,還是悠著點。
倪鳶回頭看,胡成在教室後邊清理著牆壁上上學期留下的各種背誦默寫登記表。
周麟讓等著倪鳶開口,用眼神示意她快點兒。
「我我我就是問問你,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