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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半舊不新的紅票子,疊在一起,折成個四角板。
倪鳶摸摸校服口袋,揪出十塊,「不是我的,我沒掉錢,身上總共也就十塊。」
在校用校園卡,她一般不帶多餘的現金在身上。
「不是那算了。」
趕在跑操開始前,周麟讓回了自己班。
等他走了,倪鳶才開始懊悔。
她早將周麟讓如叢嘉般劃分進了自己人那一列,說話時便不怎麼過腦子,葷素不忌,童言無忌。
她跟叢嘉私底下就是這副模樣。
從兩人studg的自習室名稱,什麼「平胸姐姐」,什麼「翹臀妹妹」,什麼「高畫質夜聊」中,就可窺見一二。
「嘉嘉,他會不會以為我不是個正經人?」倪鳶擔心。
叢嘉還沉浸在看戲的喜悅裡,覺得他們兩人相處起來真逗,不由地揭人老底:「你原來是個正經人嗎?」
「私底下不就跟我一樣是個顏控狗,老色批嗎。」
倪鳶:「被你帶壞的。」
叢嘉:「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能跟我混這麼熟,說明你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倪鳶:倒也不用這麼罵自己。
高一高二兩個年級組長站在升旗臺前拿著話筒整頓紀律,然後從最左側的班級開始出動,跑起來。
每跑一圈,打卡似的齊喊班級口號。
有的班喊起來鬥志昂揚,聲音洪亮。
有的班開嗓稀稀拉拉一片,要死不死。
胡成一有空,就要守著,跟著(3)班隊伍側邊陪跑。
喊口號時,哪個不張口,他要看見就得揪出來,訓一番,說人沒有集體榮譽感。
叢嘉嘴長得老大,但倪鳶跑她旁邊,從來聽不見聲。
她每次都對口型。
「你們啊,就得多出來跑跑,曬曬太陽,看看能不能把腦子裡進的水蒸發掉。」這話說得多損啊。
可胡成就是故意要損他們,流動紅旗拿不到,月考班級平均分排名還退了。
他心裡堵著氣,光是一節班會課抒發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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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麟讓把撿到的兩百塊錢上交。
高一(6)班的班主任現在瞧他,已經不再是當初跟諶年談話時控訴他是「不良少年」的心態 。
主要由於前陣子發生了一件事。
越往秋冬走,太陽落山早。六中走讀生眾多,倘若留校補了課,或是值日走得晚,出校門時必定天黑了。
校外曲曲折折的巷弄,樹木繁雜,竹林掩映,連續幾個月黑風高夜有六中學生被堵,四五個花臂青年將他們身上的生活費搜颳走。
有同學還被脫了名牌球鞋和外套,手腕上稍貴重一點的電子表自然也不能倖免。
被搶的人受了威脅,大多不敢啃聲,不敢向外界求助。
多數自己默默承受。
諶年不知怎麼聽到了風聲,但未調查,不知道事情真假。
晚間一場切磋完,周麟讓輸了,諶年照例吩咐他幹活兒。
便委託他去校外巡邏站崗。
那一晚,劫匪們遭遇了職業生涯中的滑鐵盧。
一分錢還沒到手,正拎著四眼仔打算搜他身,背後突然冒出個手拿長/槍的少年,在寒風中將他們擒獲。
一網打盡,一個沒落。
所謂長/槍,其實是諶年擱陽臺上的廢棄晾衣杆。周麟讓用著順手,就拿來當了武器。
他聯絡當地警方來處理這件事。
(6)班班主任的老婆在派出所上班,班主任聽說與六中學生有關,很擔心,便要一起過來,趕到時堪堪瞧見少年轉身離去的側臉,覺得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