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2/3 頁)

幾人嗅出黎曼昱的漠然，開始變著花招哭窮，翻出些陳年舊事吹得天花亂墜，無非就是想表達自己於黎曼昱有恩，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報答，毫無新意。

黎承望原本顧念血脈親情，想大度地與妹妹們重歸於好，結果這幾個人貪得無厭恨不得對女兒敲骨吸髓，也燃起一股憤懣。用完年夜飯，他推說陳惠霜和李素蓮需要充足的休息，不願他們久留，拿出幾封紅包把兩家人打發了事。

&ldo;不知悔改。&rdo;黎承望憤慨連連。&ldo;當年惠霜動手術缺錢，他們一個二個閉門不見，現在知道往我們身上貼了。&rdo;

&ldo;人是你請來的嘛，&rdo;李素蓮大口喘氣，&ldo;生氣就別往家裡請。&rdo;

&ldo;別說了，大過年的。&rdo;陳惠霜給母親順氣，&ldo;媽，彆氣了，以後都不見她們。&rdo;

&ldo;確實不能再見!&rdo;黎承望自言自語。

黎曼昱跟弟弟一齊收拾餐桌，閃過轉瞬即逝的懷疑，那動手術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黎承望心情平復後守在電視機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聯歡晚會。

陳惠霜跟女兒一同臥在床上，伴著徹夜不歇的煙火聲，避開灰暗的時刻，把她小時候童趣天真的往事說得娓娓動聽。

黎曼昱也一言一句地給母親分享自己和陸兆曦的戀情，只不過隱去了令人擔憂的環節和他的名字，還在一番鋪墊之後誠實地交代她在開開餐廳的事。

&ldo;媽。&rdo;

&ldo;怎麼了?&rdo;陳惠霜深感欣慰，生機沉鬱的女兒總算盼來了曙光。

&ldo;我們搬走吧，搬到城市裡去住。&rdo;黎曼昱無比認同自己的決定，&ldo;現在我在開了家餐廳，賺得也不少，我們就在滬城買一套房。&rdo;

&ldo;這裡我都住慣了。&rdo;陳惠霜著實心動，又怕女兒不堪房貸的重負。

&ldo;沒關係的，我年後還會去電視臺裡錄節目，又可以多一筆工資，在城裡買一套三居室頂頂夠了。&rdo;黎曼昱心思通透，看出母親的遲疑，&ldo;外婆腿腳越來越不方便，爬樓梯費勁，不如我就在城裡買一套電梯公寓。而且姑姑她們知道有利可圖，可能會天天來騷擾你們，這裡也沒什麼好再留戀的。&rdo;

&ldo;這事我再跟你爸好好商量，&rdo;陳惠霜被她懇切的話深深說服，&ldo;如果他願意，我們就等你弟弟高考完一同搬過去。&rdo;

&ldo;那好吧，這事就這麼定了，滬城的樓盤一天一個價，只漲不跌，我回去就挑個環境好的樓盤。慢慢裝修，等弟弟考完正好能搬進來住!要不然就讓弟弟考滬城的學校，那多方便。平時就讓他住校學習獨立，週末再回家。&rdo;

黎曼昱嚮往地勾繪未來，朦朦朧朧地睡著。

陳惠霜聽得感慨萬千，掀開床被，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確認黎曼昱身上的胎記。

黎曼昱配合地裝睡，軀殼不改靈魂無從驗證，只要她守口如瓶，再離奇他們也只能相信她就是黎曼昱。

陳惠霜起身，替女兒掖好棉被，回房一五一十地與丈夫傾述。

&ldo;要不咱們一家人真的搬到城裡住。她要真的嫁到城裡，我們在滬城也能有個照應，受了欺負還能回孃家。&rdo;黎承望嘬一口煙，&ldo;人往高處走嘛。&rdo;

&ldo;可除了媽老了不記事，誰都看得出來她不一樣。&rdo;

黎承望不懂心理學的要義，理所當然地說：&ldo;曼曼以前有過抑鬱症嘛，忘掉傷心事也好，說不定是醫生給她催眠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