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第3/4 頁)
的清晨都會開啟衣櫃,然後看見那個被包裝起來的藏青色圍巾,只是沒多久,便會因為不需要圍巾禦寒而選擇將衣櫃的門關閉。
手指停頓的時間時而是一瞬間,時而是五分鐘,時而更久。
甚至在某一天,直到接通了偵探社的電話,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原地站了足足兩個小時。
他決定將這些停頓的時間記錄下來,去發現自己無從下手。
胸腔在震動,瘋狂地輸送血液,企圖訴說著什麼,傳遍了全身上下,四肢骨骸,乃至靈魂深處。
而又一個普通的清晨,織田作終於將那空白的記憶填上了一點點的顏色。
那是,他的愛人。
於是,莫名的停頓找到了原因。
那是停留在原地的靈魂,正在透過軀體企圖等待著什麼。
織田作之助翻開了第一本用於記錄的本子,看著上面已經出現了裂痕的封面,以及逐漸泛黃的紙張。
那些黑色的字跡寫在紙張上,好像刻在了石碑上,有些地方甚至將紙張扎破了。
一點又一點地記錄著所有,都在腦海中找到了相對應的存在。
只有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蹤跡。
每當視線移開紙張,原本逐漸明晰的記憶就會被再次拿走。反覆凝視,反覆記錄,反覆思索,腦海中的那一塊永遠填不上相應的色彩,在一點點水墨暈染之後,再次變成空白。
有什麼在胸口呼之欲出,疼痛蔓延,掙扎著在撕扯之間吶喊。
織田作好像聽見了,聽見了誰在呼喊。
脆弱的紙張因為手指的用力而變得褶皺,墨色的文字被擦去,開始模糊。
“作之助……”
彷彿有一雙看不見的手,覆上了他的雙眸,將所有的喧囂與掙扎排除之外,只餘下了溫柔。
那是幻覺,織田作之助很清楚。
那一聲輕輕的呼喚,是幻覺。
同樣的,也是靈魂反覆掙扎,本能地捍衛所剩無幾的記憶卻失敗之後的安慰。
當幻覺的泡影破碎,一切回到了原點。
他依舊什麼也無法回憶起來,只能在空蕩蕩的記憶中,什麼也找不到,什麼也看不見,就這樣被迫停留在原地,然後再次尋找。
可是,不想要就這樣結束了。
一定要想起來才行。
她的名字是什麼,她髮絲的顏色是什麼,她的眼眸是什麼樣子,她笑起來又是如何。她會呼喚他什麼,她又會站在哪裡等待他?
她是誰?
她是作之助的愛人,是哪怕遺忘,也想要在空白之中找到的愛人。
紙張上的文字被一遍又一遍地閱讀,暈染的墨水越來越多,用於記錄的筆上充滿了劃痕。
在掠奪之中掙扎,停頓的瞬間撕扯開了靈魂,將缺失的一部分補齊,卻又因為掠奪而成為了破敗的空洞。
如果剝奪了呼吸會令人痛苦,如果剝奪了血液會令人冰冷,那麼被剝奪了記憶呢?會令人什麼樣子?
織田作之助甚至無暇思考這個問題。連回憶都變得困難時,那麼回憶之後的痛苦就會變得沒有意義。
他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記錄的東西,可是胸口又在不斷地發洩。
彷彿得了花吐症一般,看不見的紅色花朵瘋狂從口腔中溢位來,如同淋漓的鮮血,暈染了白色的紙張,侵染所有觸目所及的地方。
這是註定無法治癒的疾病。
無論是從口中吐露愛人的姓名,伸出手然後十指相扣,亦或是在擁抱的間隙交換一個蜻蜓點水的親吻。任何能夠治癒花吐症的方法,都無法奏效。
因此,接近死亡的悲傷開始瀰漫。
缺失了一部分的靈魂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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