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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rdo;教授坐下，邊開啟餐巾邊說，&ldo;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親愛的小夥子。很高興你能來。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搞什麼，&rdo;他又說，驚愕地環顧四周，&ldo;滿眼的蠟燭、銀器和亂七八糟的事兒。一般來說，這意味著有一場特別的宴會，但誰也不知道究竟為了紀念什麼人或什麼事，只知道今晚的飯菜會比較像樣。&rdo;

他停下來思忖片刻，然後說：&ldo;說來奇怪，食物的質量居然會和照明的亮度成反比，你不覺得嗎?你不由要想，假如把廚房員工全關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子，他們的廚藝能夠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值得一試，我覺得。在大學裡找幾個像樣的地窖，為了這個目標改造地窖。我好像帶你參觀過，對吧?磚頭砌得很不賴。&rdo;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客人似乎鬆了一口氣。這是主人第一次表現出還大致記得他是誰的跡象。厄本&iddot;克羅諾蒂斯教授，偉大的時間學欽定教授，堅持要別人叫他&ldo;雷格&rdo;[1]，曾經把自己的記性比作亞歷山大鳥翼鳳蝶，確實多姿多彩，總是漂漂亮亮地到處飛來飛去，然而現在嘛，哎呀呀，已經幾乎滅絕了。

幾天前他打電話邀請理察，似乎極為期待見到他帶過的這個學生，然而今晚理察敲門的時候‐‐不得不承認，稍微晚了一點點‐‐教授怒氣沖沖地拉開門，見到理察後大吃一驚，質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情緒問題。理察拐彎抹角地提醒教授，他擔任自己的大學導師已經是十年前了，教授頗為惱怒，最後總算承認理察是來吃飯的，而他‐‐也就是教授‐‐飛快地開啟話匣子，滔滔不絕地介紹起大學的建築歷史，百分之百地證明他的腦子已經在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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