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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興城小,京杭大運河從整個城裡筆直穿過,今年雨水少,河水淺,魚不算多,生物鏈都是相對的,魚少了,蝦米和螺螄就多了。
幾個人在運河邊釣了會兒魚,便看出了門道,紛紛脫了鞋,褲管挽得高高的,下去摸螺螄。
南方天氣潮濕,螺螄多,附在河床上,一摸一大碗,幾個人拿了個簍子,摸得不亦樂乎。
陸毅凱和梁思思遠遠拉在後面,兩個人都不說話,梁思思的腳腕極漂亮,盈盈一握,一雙玉腳,更是白得發亮。
被陸毅凱在水下握住,她幾乎驚撥出聲,急急忙忙捂住嘴,偷眼去瞧前面幾人,好在他們都在專心找魚捉蝦,沒注意他們這邊的動靜。
梁思思一雙眼睛生得極其漂亮,顧盼間便能生姿,可她偏生左顧右盼,不去瞧他,只咬著唇,低低斥道:「放開。」
冷漠和漫不經心,在她面前彷彿都不堪一擊,陸毅凱順著腳腕往上走,黑亮的眼睛盯著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沉著嗓子去喚她,「思思。」
梁思思身子便軟下來,腳趾頭輕輕勾了勾陸毅凱的,輕輕笑道:「壞不壞?」
兩個人便避著人走遠了,梁思思拿著簍子,陸毅凱往裡扔戰利品,他反應好,速度快,不停往簍子裡扔小蝦,時不時地還能扔進條小草魚或小白條,梁思思喜歡這種感覺,清脆的笑聲灑落在河面,陸毅凱被她感染,臉上也染上了笑意,時不時地在她耳邊低語,逗得梁思思一會兒臉紅,一會兒跺腳。
水花濺得陸毅凱身上濕漉漉的,二十歲不到的少年,真是體火最旺的時候,一會兒就自個煨乾了。
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幾個人就上了岸,四個簍子都滿滿的。
索性就找了個避風口,用樹枝挖了個淺坑,王遠去河堤上的雜貨店裡問老闆要了一勺油,倒在碎布條上,引燃了火苗,又去河堤邊的樹叢裡撿了許多乾柴,壓在火苗上。
火勢很快就大了起來,張德嘉和陸毅凱用隨身帶著的水果刀,把幾根樹枝削尖了頭。
魚鰓和內臟用小刀挖去,魚鱗刮乾淨,用削尖的樹枝一條條串起來,架在火上烤。
張遠又去小賣部買了包鹽,那會兒還沒有孜然粉,連胡椒粉都很少見,但是那會兒的魚純野生,沿著長江遊進來的,夾著泥腥味和青草味,即便只是加了一些鹽,吃起來卻特別香。
陸毅凱給梁思思烤了一串烤魚,看她吃完了,又去串蝦。
蝦不好烤,蝦殼特別容易焦,裡面的肉卻還沒有熟,吃起來會帶著一股焦糊味。
陸毅凱把蝦殼剝乾淨了,只把蝦尾串在一塊兒,放在火上沒一會兒,就熟透了。
他撒上鹽,遞給梁思思,梁思思接了便埋頭吃起來。
尚麗娜來回看了幾眼,總算是看明白了,她有些吃味,陸毅凱一直對她冷冷的,她以為他只是這麼個死德性,誰知只是人不對。
換成了人梁思思,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是手底下,卻是照顧地無微不至。
又去瞄了眼張遠,這下是徹底憋不住了,氣勢洶洶地站起來,又忽然發現自己沒有立場,只能悻悻然重新坐下來。
張遠在幫劉雲烤魚呢。
一邊烤一邊講笑話給她聽,劉雲剛開始還冷著臉不搭理他,可架不住這人死乞白賴,沒一會兒就笑開了。
一群人鬧哄哄的,折騰了一下午,肚子也確實有些餓,魚和蝦沒一會兒就全進了肚子。
夕陽已經西下,光線軟和下來,是橙色的,照在七張朝氣蓬勃的臉上,實在耀眼。
回家便有些晚,劉雲還要回學校,梁思思把腳踏車借給了她,陸毅凱帶她回去。
劉雲和張遠早騎沒了人影,尚麗娜也沒騎車,張德嘉捎她回去,到了最後,只剩下陸毅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