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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人你唱我和的配合下,南嶺子弟臭著臉,與同樣咬牙切齒的靈宗弟子一起拍桌離去。
「小人得志!」
「惡人嘴臉!」
「天篆筆還沒到手上呢,得意什麼?」
儘管嘴上如此說,但目睹過下午符比,誰都看得出即便是身為天符師的南獨伊,也與聞秋時有著顯而易見的差距,決賽鹿死誰手未可知。
靈宗南獨伊決賽危,天宗聞秋時有望奪冠。
放在今日前,誰敢信?
天香樓外,聞秋時握著缺了一角的靈符,尋著方向路過,遠遠聽到張簡簡叫囂聲,無奈地搖搖頭,疾步走過門口。
臨近傍晚,往日街邊懸掛的各色燈籠,全部變成精緻的一盞盞青蓮燈。
立在街頭一眼望去,好似青川流動,待夜色之時,可想而知有多麼美不勝收。
但置身此街,會發現身旁走過的行人青光映臉,詭異無比。
若到半夜,定然滲人至極。
「為了給師父賀喜,我承包了長街的燈籠,師父可一定要去看啊!」
想起一臉興奮的賈棠,聞秋時嘴角微抽,握著符穿過長街,臨近街尾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聞秋時視線望去。
楚柏月立在一盞青燈下,身著白衣,修長影子落在地面。
他手裡拿著一個與自身氣質截然不同的東西。
團魚形的木魚。
聞秋時微睜大眼,看了看在道觀做功課時,總得拿來敲的老朋友,又看向拿著老朋友的楚柏月。
「?」
莫非楚柏月有了斷絕紅塵,遁入空門之心?
這訊息傳出,多少人心碎在今夜!
聞秋時小心翼翼湊近,眨著秋眸,指了指楚柏月手中的木魚,面帶遲疑之色,「楚家主這是?」
「送你。」楚柏月向他遞來。
燈亮落在木魚上,散出層層青色光暈。
聞秋時差點下意識伸手接過,他按捺住想敲木魚的衝動,冷靜下來,若有所思道:「符主?」
楚柏月坦然:「是。」
聞秋時:「」
他萬萬沒想到,楚柏月嘴上說著認錯人了,暗地還把他當成聞鬱呢。
聞秋時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有些癢,「既是符主身前之物,我怎麼能收,不、不妥。」
可惡,他心癢手也癢。不見時相安無事,見之方明白思之如狂。
他很久沒敲木魚了
「天篆筆你主動搶奪,木魚卻送也不要,」
楚柏月淺眸凝視他,眼神淡淡難辨喜怒,「同樣是收到的禮物,因為送的人不同,就如此差別待遇嗎?」
聞秋時察覺楚柏月話裡有話,卻深思不出什麼。
他視線緊緊盯著木魚,再三思忖後,堅定搖搖頭,「罷了,我不能」
咚。
街道突然響起一道敲木魚聲。
聞秋時愕然,看著楚柏月又輕敲了兩下木魚。
咚咚——
聞秋時:「」
這木魚聲,真真切切扣在他心上了。
聞秋時聽得頭皮發麻,道觀往事歷歷浮現腦海,他情不自禁話音一轉,迫不及待接了過來。
「罷了!罷了!既是楚家主一番美意,我不能不要!」
楚柏月看著青年摸著木魚,上上下下打量,一副愛不釋手、想敲又不想暴露喜好的模樣,眼底露出一點笑意。
「聞鬱」
聞秋時聞聲抬起頭,楚柏月話音一頓,轉而道:「聞秋時,你往後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