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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央笑了笑,真的把手伸了進去。
遲嶼看他眉頭舒展開,自己心口悶著的那點鬱氣也像是得到了緩解,整個人都隨之一鬆,他把飯盒放上來,用保鮮袋拿著遞給他,&ldo;不想吃也吃點。&rdo;
程央接過來,&ldo;謝謝。&rdo;
&ldo;別謝了。&rdo;遲嶼找了張凳子坐下,&ldo;要謝也是我謝,你不替我擋那一下,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rdo;
程央看著他,&ldo;為什麼幫我?&rdo;
&ldo;路見不平。&rdo;遲嶼也看著他,&ldo;這答案您還滿意嗎?&rdo;
顯然不滿意,不過程央沒再說話,低頭把三明治吃了,遲嶼看他已經有點胃口了,琢磨著等會中午的時候,去哪個酒店打包份清淡點的菜過來,醫院食堂的營養,肯定滿足不了被診斷為不良的人的需求和指標。
隔壁床是個大爺,從遲嶼進門起就躺著一直在哼哼,不知道是睡著了慣性這麼哼呢,還是睡不著難受,遲嶼和程央同時往那邊看著,看了會,程央說:&ldo;你回去吧,這裡我自己可以。&rdo;
&ldo;等今天過了,確定沒問題了再說。&rdo;遲嶼頭轉回來,把他這邊的簾子拉上了,&ldo;一會下午還要吊水,你先睡會。&rdo;
遲&iddot;前十名&iddot;嶼帶了兩套卷子過來,都是週一一早要交的,臨近期末考,卷子多如牛毛,程央可以請假,他卻還得爭分奪秒。
邊上大爺的哼哼聲有點大,短時間內他沒辦法集中精神,只能先發了會呆,目光從窗外凋禿了的樹上,漸漸落回到面前的人上。
程央已經睡下了,背對著他。
一個課間十分鐘都要埋頭苦睡的人,此時應該是他最放鬆最滿足的時候,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原因,遲嶼能感覺到他刻意的緊繃,瘦削的肩膀用力張成一條線。
想看看他究竟有沒有睡著,遲嶼撐起身靠近點,不僅凳子吱嘎了一聲,連床都小幅度的晃了晃,程央沒反應,看來睡的還挺沉。
他坐回來,發現他耳朵背面和髮根底下有沒擦乾淨的血跡。
頭是洗不了了,遲嶼去問護士要了幾根棉簽,沾了點溫水想給他擦擦。
之所以會有這個想法,他概括為是自己太無聊了,想睡又沒地兒躺,只能找點打發時間的手工活,越細越好。
棉簽裡的水擠幹,一點點劃在面板上,程央的耳朵長的很秀氣,背面能看到細小的絨毛,軟軟的覆在上面,隨著遲嶼靠近時的呼吸輕輕晃動。
來回幾次把它們都擦乾淨後,換脖子下面。
除了沾了血的地方,程央的脖子一如既往的乾淨,面板很白,褐色的血殘留在上面,有些觸目驚心,卻同時有種詭異的美感。
遲嶼盯著看了會,透過薄薄的面板,看到了下面青色的血管,想到即便是像他這樣的人,冷淡的外表下血也是熱的,便覺得有點奇妙。
漸漸的這種奇妙追根溯源,和他身體裡的血液一起,在不知不覺間,開始有微小的共鳴。
口袋裡手機震了一下,遲嶼飛快的移開目光,起身出去了。
電話是付進打來的,&ldo;下午我帶程櫻和程樂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rdo;
&ldo;我就不去了。&rdo;遲嶼說:&ldo;等回來給我打個電話。&rdo;
&ldo;幹嘛?&rdo;
&ldo;有事,你記得就行。&rdo;
&ldo;什麼事,現在不能說嗎?&rdo;
現在他不想說,原來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能說的,在他盯著人脖子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