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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佝僂著腰背,語氣含有一些脅迫:「你應該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不是嗎?」
尼祿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地吃著東西,神情在散亂的劉海下很是恍惚不明。
「他當然會聽話。」阿格里皮娜暗喜。
她轉頭提醒尼祿說,「快把你準備的玫瑰花拿出來,尼祿。」
克勞狄烏斯面露喜悅,「屋大維婭接受你的玫瑰,這意味著你們該簽署訂婚書了。」
尼祿陡然停住刀子,僵白的指尖捏在刀刃旁側,好象劃破了也不會出一滴血。
他擠出一絲冷笑,充滿十足的寒意,「只要她敢接。」
家奴捧著箱子上前。尼祿淡定地開啟箱子,拿出裡面的花束抱在懷裡。
滿屋人嚇得魂飛魄散。
花束裡包得不是玫瑰花,而是捆成一束的紅蛇。蛇尾被緊緊綁纏,無數隻細小的蛇頭豎著脖子探出頭,朝呆愣中的父女倆吐出蠕動的蛇信子。
他把這束蛇遞到屋大維婭臉前,冷淡地問:「你要嗎?」
屋大維婭象野豬一樣發出嚎叫,餐桌上的飯菜被她打翻在地。
克勞狄烏斯抱著女兒。屋大維婭躲在他懷裡哭泣,將粘稠的鼻涕抹了他一脖子。
他眼睛發紅地說:「你這是做什麼?!」
「向您的女兒展示一束會跳舞的玫瑰花。」尼祿平淡地微笑,顯得十分病態。
阿格里皮娜臉色青綠。她僵硬地站起身,奪過那束捆在一起的蛇,重新放進箱子裡。
「你嚇著她了!尼祿。」她額角的青筋抽了抽,「沒想到你會連王位都不顧!」
尼祿擦掉沾在手上的粘液,平靜地說:「我說過我不會結婚的,跟任何人任何時間都不會……」
克勞狄烏斯氣得皺起五官,隆起的駝背顫抖著,使他象一隻被惹怒的老鼠。
「不娶我的女兒,那你就不要妄想被我寫進遺囑立成繼任!」他大喊大叫。
阿格里皮娜屏息,陰毒地瞪克勞狄烏斯一眼。
尼祿轉身走出餐廳,只丟擲輕飄飄的一句:「隨便你。」
……
回到家宅時,已經是夜半時分。
深感疲憊的尼祿走到天井邊,先用冷水洗一把臉。他無力地仰起臉,透過榕樹的蔭蔽看到夜空,零散的星辰發出慘澹的微光。
尼祿疲累的視野模糊幾下。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去浴池泡了澡,換上一身潔淨的睡衣。
回到臥室時,他胡亂擦幾下濕掉的頭髮,一抬頭便愣住了。
羅德站在壁爐邊,長長的黑髮柔順地垂下來,溫紅的焰色照亮他的半邊身。他在等他。
尼祿本來臉色不佳,蘊含著負面的、不良的東西;在看到羅德時,一絲微弱的笑意在他嘴角顯露,象一顆在夾縫中生存的嫩草。
「你來了……羅德。」尼祿神色躲閃,「我……」
「我已經知道了。」羅德乾脆打斷了他,「我從家奴的口中問到了一切……」
尼祿怔住。
羅德極乾淨的眉眼浮起一絲複雜,「聽說您用蛇讓那對父女驚駭無比……」
「哦……我只是用幾根拔了牙的小蛇嚇退了她,並沒有傷害到他們。」尼祿有些不安,額發的水滴順著他的眼瞼滴下來,溜過他淺色的雀斑。
他不自然地揉一下鼻子,幽幽地瞄著羅德,「請你不要因此而厭惡我……」
羅德瞧著他頗膽怯的樣子,神情越來越複雜,「皇帝拒絕納您為養子,甚至會因為您不娶他的女兒而心生怨恨。您似乎在與登上帝位背道而馳。」
尼祿沉定一下,「我會做好行政官的工作,用實在的政績去獲得民眾的支援。迫於口碑和血統的壓力,克勞狄烏斯只能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