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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個鄰居？&rdo;第一個問題，她就有些聲嘶力竭，腿軟得快要跌倒。

&ldo;白路先生家，您家裡燈是滅的，我想請問您安全嗎？&rdo;

鄧一朵已經幾步衝到門前，從衣架上扯下了大衣，她顫抖著說：&ldo;我安全，我在我媽媽家裡，我現在就回去。&rdo;

&ldo;怎麼了？&rdo;柳琳琳被女兒的慌亂情緒影響，她扔掉了筷子，上前來，攥緊了鄧一朵的左手。

手心裡，全部是冰冷的汗。

鄧一朵睜開微紅的眼睛，她第一次如此接近災難，手機裡的女聲還在傳達著什麼，可她只知道發出&ldo;嗯&rdo;的聲音，輕聲對柳琳琳說：&ldo;我鄰居家著火了，我回去看看，他一個人住。&rdo;

原本是個安和溫暖的除夕夜晚，卻因為一場火而煙霧繚繞。林思陽站在樓下的空地上，他打著傘，沒有話要說。

鄧一朵駕車到來，她急匆匆地奔跑在雨霧裡，很遠就問：&ldo;人呢？白路人呢？&rdo;

&ldo;還沒救到，你別著急，很快就會出來了。&rdo;其實，林思陽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他面無表情，盯著鄧一朵的大衣紐扣。

鄧一朵抬頭，一眼看見了翻湧出黑色煙霧的窗戶，她似乎聞到了那股木材和織物混合燃燒的味道。

&ldo;希望沒事。&rdo;鄧一朵往林思陽近處站，她緊繃著一根神經。

林思陽說：&ldo;你家應該沒關係，聽他們說，只是從臥室開始蔓延。&rdo;

&ldo;請問臥室為什麼會有火？&rdo;

&ldo;他抽菸的，&rdo;林思陽深吸一口氣，將傘遮在了鄧一朵頭頂，又說，&ldo;我只能猜到這個。&rdo;

鄧一朵不想去看他，她十分焦慮，想了想，說：&ldo;白路今天才回國，而且今天除夕。&rdo;

聽得出來，林思陽語氣裡帶著懊悔和遲疑，他說：&ldo;他今天找我喝酒，我可能有點暈了，還是他司機送我回家‐‐&rdo;

救護車的燈閃爍著，擔架從不遠處的路上過來，也不能完全確定那是白路，林思陽上前去，詢問他的狀況。

護士戴著口罩，神色極其威嚴，消防員喘著氣，說：&ldo;人沒有事，房子也還好，沒有影響到其他住戶。&rdo;

&ldo;沒事就好，謝謝，辛苦了，真的辛苦您了。&rdo;

在完成這個九十度鞠躬的時候，林思陽兩條腿都在打顫，他把傘遞給鄧一朵，說：&ldo;我也去醫院，至少得有人照顧他。&rdo;

鄧一朵把傘塞回去了，說：&ldo;你去吧，我車裡有傘，一會兒處理結束，我就回我媽媽那邊。&rdo;

白路還醒著，他疲憊地睜眼，對著林思陽微笑，然後去抓他的手。

可林思陽躲避的動作在不經意間，他抬起手整理著羽絨服的翻領，說：&ldo;你沒事兒，不用害怕。&rdo;

綠色的氧氣管阻塞著白路的鼻腔，他像是快沉溺進絕望的洪流裡去，林思陽沒詢問太多的事兒，他搓搓手，就坐在不動了。

白路倔強，用了力氣，把手抬起來；車廂裡瀰漫很濃鬱的煙味，林思陽皺了皺眉，他放在膝蓋上的手，被白路緊緊攥住了。

&ldo;我想喝醫院隔壁的甜豆漿，&rdo;白路說，&ldo;我口渴。&rdo;

林思陽點了點頭，他掙脫不出那隻手，所以只能放棄反抗，白路面板上一層灰塵，把他的指頭攥得麻木。

林思陽回答：&ldo;待會兒給你買喝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