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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相貌乾淨又優越的大小夥子,嘴巴里塞著牙刷,開門之後的第一句話是:&ldo;你幹嘛?&rdo;
鄧一朵指了指牆邊的一堆紙箱,說:&ldo;那邊不可以堆雜物,所以請你抓緊時間清理一下,我是對門鄰居,叫鄧一朵。&rdo;
小夥子掃了她兩眼,含著泡沫點頭,他思慮了一下,說:&ldo;刷完牙就收拾。&rdo;
&ldo;白路?我和你之前的老闆一起吃飯,她還誇你來著。&rdo;鄧一朵說完就想離開,她印象中,鏡頭前的白路是個俏皮圓滑的人,可不像這樣時刻冷言冷語。
門被&ldo;嘭&rdo;地關上,鄧一朵回身看了一眼,她突然有些氣惱,有種想把那一堆箱子扔出去的衝動。
白路閉著眼睛漱口完畢,他扶著洗手池,就在那旁邊坐了下去,躁鬱來得莫名其妙,白路總不受環境的控制,往往莫名其妙地發火。他很久之前就有些分裂,總是時而活潑,時而沉默;他仍舊守著過往的秘密,甚至沒告訴林思陽。
林思陽算是他在這裡唯一見面的故人。
這座城市給了白路母體般的暖熱,他見到了林思陽和三院大院,就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綠樹掩映的夏天。他穿著印米老鼠的背心,坐在床邊吹電風扇,舉著一大塊西瓜,啃得臉頰潮濕。
放學回家的小孩們,飛奔著穿過不寬闊的街區,小賣部的冰櫃很高很高,麵館的招牌嶄新,媽媽買了西紅柿和青菜拎著,站在大院門前,遠遠沖他一笑,伸出了右手。
對於現在輝煌又任性的白路來說,名譽很重要、形象很重要、自由很重要……可一切碾壓不過那些甜蜜安和的回憶;他想敞開心扉,卻不由自主地封閉著自己。
他甚至想過離開。
陳雲亮辭職了。
鄧一朵很久沒去馮謐家裡做客,她就裹了件羽絨服,自己開了車過去,冬季的雨零星往下落著,馮謐家門前,很久的垃圾也沒扔。
聽說的訊息是,陳雲亮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鄧一朵有些驚異,因為在她的設想中,陳雲亮對妻子愛得太深,並且,他不是不夠堅韌的人。可換個角度去思考,愛情是許多例外發生的誘因;鄧一朵抬手拍門,只等了兩分鐘。
她用盡了全部的辦法,可既找不到馮謐,也找不到陳雲亮了。
已經過了快一個星期,可白路那一堆東西仍舊堆在門外的牆邊,鄧一朵不得不再次敲門告知。她這時候心情難安,因此,表情冷淡地說:&ldo;我催你一下,把這東西搬了,不然你不在家,人家天天來找我收拾。&rdo;
&ldo;你們活海的人都夠強勢的啊。&rdo;穿著件灰色毛衫的白路站在門裡,他壓抑地皺起眉,聲音略微嘶啞。
鄧一朵湊近他,就聞見難以忽視的煙味。
&ldo;不開玩笑了,快收拾收拾,都是鄰居。&rdo;看他一副要吵架的架勢,鄧一朵語氣鬆懈下來,她化解了緊張氛圍,幾步就到自己家門前。
第十二章
白路這次終於真的動手,他一邊幹活,還一心二用講著電話,一會兒,林思陽突然拎著一袋東西,出現在白路家門前。
&ldo;我媽讓給你帶的餃子,生的,煮了才能吃。&rdo;他彷彿下一秒要走似的,在電梯旁站了半天,一步也沒動。
白路把要丟棄的東西塞進一個箱子裡,實際上大多數是家裡放不下的包或者衣服,他跪在地上抬起了頭,說:&ldo;謝謝你。我正忙呢,得把這些清理掉,我鄰居可兇了。&rdo;
當然,林思陽腦補的是滿臂紋身的彪形大漢,或是脾氣暴躁的中年婦女,因此當鄧一朵從一旁慢悠悠走出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