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第1/5 頁)
“為什麼他不告訴我?”喉中酸澀,白綺歌低聲輕問。
他若明示一切都是為了矇騙易宸暄,她再委屈也不會怪他、不會因此心死,那樣豈不是更好?
白綺歌的困惑盡數看在閱歷豐富的蕭百善眼中,壯年將軍不合時宜淡笑:“五皇子何等聰明的人物,戲演假了他哪會相信?一來大將軍擔心皇子妃你關心則亂,知道實情卻因心疼白公子露出馬腳,二來……隔牆有耳,大將軍不得不防備無處不在的對手,一言一行都要萬分謹慎倍加小心,就連與末將也只能利用商談軍事的機會以筆代口,確保不被可疑之人發現。”
沒錯,表面溫文爾雅的五皇子易宸暄於演戲一道最為精通,她是個性急之人,知道實情與不知道的表現定然不同,極有可能被耳聰目明的易宸暄察覺;再有就是武功高強的蘇瑾琰,在遙國皇宮就是這個碧目男子一直監視斂塵軒,軍營之中沒有戰廷守衛,誰能料到如影隨形的監視者是否仍在某處偷聽偷看呢?
不得不說易宸璟心思細膩、考慮周全,這場戲,非這麼演不可。
答案揭曉,白灝羽性命無憂,她與易宸璟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任何改變,眼簾低垂的逃跑皇子妃唇邊一抹笑容淺淡,隱藏著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思量。
儘管驚心動魄之後是突如其來的衝擊,發生的事讓她短時間內還難以完全釋然,可是白綺歌明白了一件事——
他愛紅綃,也愛她,真心實意。
第136章 謀外有謀
遙**中一片混亂,霍洛河汗國仍在擂鼓叫陣,甚至挖出先前偷襲中戰死的遙國士兵屍體懸於陣前,將士們中不少按捺不住前來請戰的,鬧得易宸璟頭痛不已。
頭痛的還有另一件事,不,應該說是一個人,坐在中軍大帳中淡然喝茶的旁觀者。
“七弟竟然派蕭將軍去追擊,當真是下了血本,也不知能不能把白家那兩個罪無可恕的犯人捉回來。”放下手中茶杯抖開摺扇,易宸暄好整以暇靠坐椅中,語氣滿是嘲諷,“白綺歌也是膽大包天,連‘通敵叛國’的罪人都敢私自放走,還灌醉了看守士兵,說來說去終歸是臣國賤民,骨子裡註定流著背叛之血。我擔心的是,倘若他們姐弟二人窮兇極惡對蕭將軍出手,蕭將軍是否忍得下心反擊呢?”
聽這嗓音便覺得無比厭煩,易宸璟眼皮也不抬一下盯著案上地圖,語氣中敷衍之意赫然:“事情未發生前誰也不能預料,五皇兄有這時間管閒事,不如早日回帝都幫父皇打點內政。”
“不急,父皇龍體安康暫無大礙,再說白灝羽是我帶來的,怎麼也要有個交代才行。”
易宸璟不再回話,與同父異母的這位兄長多說一句他便多一分噁心,殺意也隨之更濃一分——若不是易宸暄逼迫,他何必演這場違心的戲碼,何至於讓白綺歌再受心傷?好不容易才解開心結兩不相怨,這一鬧,又不知她要如何想了。
地圖上山脈起伏、溝壑縱橫,一如此時易宸璟心內波濤難止,而更讓他焦躁的事情還在後面。
傳信兵掀開帳簾噗通跪在地上,臉色煞白,情急之下話都說得不太利索:“啟稟大將軍,霍洛河汗國將顧參軍屍骸倒吊鞭打,又在陣前將十位殉國士兵五、五馬分屍,現在軍中大亂,前軍士兵都嚷嚷著要出戰報仇,梁將軍已經壓制不住了!”
侍立一旁聽命的陳安倒吸口涼氣,神色複雜地看向主將易宸璟。
遙國風俗重殯葬,死者為上,最見不得已故之人屍首受辱,霍洛河汗國這般行為無疑是在挑釁,並且挑得很成功。本來以人多打人少出戰並無問題,可問題在於,霍洛河汗國擺出的鐵燕陣鮮見於戰場,至少有五十年無人試過,就連閱歷豐富的蕭百善也沉著臉說不知破陣之法,草率出戰必然對遙軍不利,甚至可能因此導致戰事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