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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寄好像在琢磨這話的意思,半晌,他說:「算是吧。」
遊判從他手中奪過手機,這時,遲寄好似總算想起來身為主人的責任,將遊判請到客廳落座。
遊判走了幾步就停了腳。
他一臉複雜地看著屋內情形。
滿地都是紙墨,粗略看著,像是某種藝術性書法。字型張狂,看著比屋內還要瘋亂。
「你寫的?」他偏頭問遲寄。
「恩。」遲寄半點沒有要收拾的意思,「這是我的工作。」
遊判對此很意外,警方記錄上,遲寄才不過二十一歲,沒上大學,他本來篤定這人是靠別人養的廢物,結果竟然會寫書法。
何況還是選的這樣放縱瘋狂的字型,和他冷靜的性格簡直天差地別。
他不由多看了遲寄兩眼,而對方為了看清他點外賣的操作,此刻離他很近,精緻的眉目霸道地佔滿他的眼眶。
遊判不得不承認遲寄的確擁有一張百裡挑一的外表,縱然當今電視上美人云集,比之他,仍少卻一份巧妙。
那得益於他那雙含水的桃花眼,即便冷淡默然,眼波宛轉間,也積著影帝都演不出的情。
凝視時,鼻樑上沾染的一小片菸灰好像湧動起來,在心上漸漸洇開。
一根情不自禁的手指摁在了那點菸灰上。
兩人皆是一愣。
遊判面臨過無數突發狀況,此刻對於自己的失態也能很好應對。
他順勢用拇指在他鼻樑上一揩:「沾上灰了。」
「哦。」遲寄眨了下眼,眸中水色更亮,像是無辜的天賦,也像是刻意的賣弄。
他沒有拉開兩人的距離,反而靠得更近些,睫毛幾乎眨在遊判的肌膚上。
「我們見過,你記得嗎?」他忽然沒頭沒尾地開始敘舊,「我沒想到你居然是警察。」
意有所指的語言,慢慢靠近的臉龐。
遊判沉著臉色無聲對視,眼見著那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那張薄唇明顯刻意地靠了過來。
猛然意識到什麼,遊判憤怒陡升,一把攥住他腦後頭髮。
遲寄靠過來的動作被迫停止。
遊判用力拽著他,剛才被外表蠱惑的溫柔霎時消滅,眼中兇光畢現。他扯著頭髮一把將人拽開。
遲寄一個踉蹌,略微不解地看著他。
遊判見他這樣作態,越發惱怒,聲音徹骨凜厲,像在斥責一個無惡不作的罪人:「你的丈夫還屍骨未寒,你現在就想要勾引別人了嗎?」
第4章 低等瘋子
遊判從心理機構出來的時候,外面飄起了絮雪。因為離警局很近,他沒開車,手揣進褲兜邊走邊回想剛才的問話。
案件正在加速進展,資訊科查到慎澤本人有過心理治療記錄,遊判今天和李船親自跑了一趟心理機構,問詢了慎澤的心理醫生。
經證實,慎澤體內以及杯中的安定成分來自他親自購買的一款安眠藥,心理醫生表示他有長期的抑鬱問題,每月固定兩次問診。
這一切倒和遲寄的某些說法對應上了,看來他並非全在撒謊。
而這也表明——
「老大,慎澤有抑鬱症,安眠藥也是自己買的,那會不會他真的是自殺啊?」
種種痕跡都如此指向著,但遊判心中仍有一絲顧慮。
除卻他天生對罪犯的敏感,還有遲寄令人懷疑的各種表現
昨日畫面猶在,那人膽大包天送上來的嘴唇僅和他一線之隔。
命案才發生兩日,一個剛剛失去合法伴侶的男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向另一個男人遞出那種邀請的呢?
深思過後憤怒,又有心寒。
遊判的神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