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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謝汶吐出三個字,「你和我說你不會彈鋼琴的。」
「是真的不會,」姜知野解釋,「你剛好撞在我掌握的那兩三首曲子裡,千真萬確。」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學過?」謝汶質問。
「沒有,」姜知野依舊否認,「小時候偷偷和同學上過一次鋼琴課,那節課只教了我們認識黑白琴鍵。從那以後,我沒再上過任何有關音樂的課程。」
這話是真的。他從來沒學過鋼琴。
當然,姜知野也不是什麼鋼琴天才。他唯一學會的幾首鋼琴曲,全都是幼時自己扒著琴譜,換成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一點點背下來的。
背過了,就偷偷找可以用的鋼琴,慢慢摸索、訓練,直到形成永久記憶。
音樂啟蒙這種東西在他童年中的存在感少得可憐,唯有某次放學後,同班同學邀請他去聽自己的鋼琴私教課,姜知野好奇便去了。
姜父薑母為了不讓長子走歪路,盡全力培養他,將他打造成一個頂尖的商業精英。這種密集又恐怖的關愛自他出生就已經開始,包括勒令他放學後必須乖乖回家,不許去任何的興趣班,不許早戀,課業必須做到完美等等。
可想而知,在這種監視之下,姜知野的一舉一動都逃不脫父母的眼睛。
那個因為好奇而私自隨同學去聽課的下午,姜父薑母敲開了同學家的門,隨後是沉默、低語、以及大人們晦澀難懂的交談。
那天晚上,父母為了讓他記住這次教訓,狠狠地掌摑了他。
姜知野不知道自己只是因為沒有聽從安排,便要承擔這麼嚴重的後果,他被父母擺弄著,長竿狀的傢俱落在他的背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從那以後,姜知野再也沒有忤逆過父母的命令,他乖乖學習,長大後接管公司。在姜家,他保持著一貫漠然的態度,在父母看不見的地方,他開始肆意發洩。
他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怎麼喜歡一個人,於是他開始瘋狂包養情人。這就好比他沒學過音樂,卻尤其熱衷收集樂器一樣。
謝汶聯想到姜知野背上的疤,輕聲問:「你的疤痕這麼嚴重,誰下的狠手?」
「我媽,為了給我漲個記性。」姜知野的語調低緩,透出幾分不在意。
「看來這記性沒漲成,那……鋼琴曲也是瞞著他們學的?」
「嗯,學了一段時間,後來放棄了。」姜知野偏過頭,和他對視。
謝汶的眸光裡映著他:「為什麼?」
「因為,覺得那樣的自己很可憐,」姜知野彷彿在講述別人的經歷一般,「不可憐嗎?用那麼低效的笨方法,就為了學幾首曲子。」
謝汶心中某處像塌陷了一般,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些故事傳入他耳中更像是某種天方夜譚,他沒辦法想像姜知野是如何長大的。
「還是不說這些了,」姜知野轉移話題,「再給你彈一首,怎麼樣?」
他又為謝汶演奏了一曲《特羅豪根的婚禮日》,上揚歡快的曲調驅散了略有點沉悶的氛圍。
這首曲子結束,姜知野收回手,沉聲說:「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
背著月光,他看著謝汶的臉,俯下身靠近。
「我在認真追你,有沒有感覺到?」
「感覺到了。」
謝汶挑眉,對著他微微一笑:「我同意了。」
他拍了拍姜知野的頭,還沒說接下來的話,唇就被堵上。
姜知野雙臂將他按在懷裡,撬開謝汶的唇,一手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接受自己。這次和兩人在德國柏林的街頭淺吻完全不同,姜知野的動作透露出某種兇狠,他掠奪著謝汶的口腔,洶湧地傳遞著自己的愛與欲。
黑夜會引誘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