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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快要上臺了,」孟蜀說,「她們這是……」
「沒事,我們走吧。」
謝汶開啟盒子,取出指揮棒,笑著與他擦肩而過。
演奏的禮堂本是為演講設定,牆體沒有音樂廳的特殊材料,不能保證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是以觀眾入場前,引導員再三叮囑,會場一定要安靜。
聚光燈投在舞臺中央,豎琴、鼓、鋼琴等笨重的樂器和座椅已經被搬了上去,愛樂樂團的隊員正有序入場,他們站在臺上笑著對下面揮手,觀眾席回以熱烈的掌聲。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等到主持人在後臺一一介紹完各個組別,就聽到她稍微停頓半晌,說:「下面介紹本次演奏會的指揮家willia xie……」
指揮家是最後一個上臺的,並且要帶領整個交響樂團的人向臺下致意。所有人的目光投在舞臺一角,緊接著一個身量修長的男人穿著藏青色的禮服走上臺階。
他在觀眾的注視下走過,背脊挺直,只露出側臉,棕栗色微卷的發向後梳起一半,露出光潔的額頭與俊美立體的側臉,那雙深邃的眼睛像閃爍的明星,飽滿好看的唇微抿著,透出清冷與疏離。分明的頸線順著他的脖頸遊移,被保守且一絲不苟的襯衫領口遮住,金灰色的領結不偏不倚點綴在喉結下,隨後是藏青色的燕尾服,以及西褲包裹的筆直修長的雙腿。
謝汶面向觀眾鞠躬,令人驚艷的正臉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隨即他轉過身,看到樂團每個人的眸光匯集過來,落在他的指揮棒上,那一根好似帶有法力的魔杖輕輕回落,震撼人心的音符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整齊地在寂靜的會場響徹起來。
光芒照在謝汶的背影,他看不到觀眾的臉,眼裡只有琴譜,團員,耳邊聽著每一個落下的音節,全神貫注地融入到這場表演中。
這是為什麼謝汶選擇半路出家學指揮,他對小提琴太熟悉了,熟悉到許多動作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他無法控制自己在那樣重要的場合胡思亂想,於是決定透過指揮來集中注意力,讓自己更加專注。
這讓他修長漂亮的手指引起大家的注意,謝汶像個行軍打仗的將軍,每一個動作的揚起落下都是所有樂器丟棄鎧甲舉手投降的標誌。
在場的聽眾為愛樂樂團的專業程度震驚,他們沉迷在這場表演裡。
整場演奏會長達一個半小時,散場後幾個固定的新聞發言人留下來接受訪談,其餘人則回休息室休息。
為了準備義大利愛樂樂團的演出,大會堂特意將其餘演出推到不與之衝突的時間,是以今天只有他們一組表演,整個後臺只有樂團成員在活動。
工作人員走的走,退場的退場,明亮的走廊安靜下來,電梯「叮」地響了一聲,門開了,緊接著響起皮鞋走過的聲音。
身著西裝的男人邁開長腿,走過一間又一間緊閉的房門,最終在某間休息室門口停下。
他拉住門把手,桃花眼中閃過些微的疑惑。
休息室裡傳出悶悶的喘息聲,隔著一層門板,依稀能聽到男人含混不清的調戲與難耐的哭腔。
什麼聲音?
裡面不止一個人。
可這不是他的休息室嗎?
姜知野攥緊金屬把手,頓感血液逆流,手腳冰涼。
僵硬的手指微微下壓,房門開啟一條縫隙,透過極狹窄的視角,一個金髮男人正抱著一個青年在沙發上交纏。
極具衝擊力的畫面展現在姜知野眼前。
就在他要破門而入時,身後忽然出現一個身量和他相似的男人,溫熱有力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以極穩的力道無聲地將屋門關合。
「安靜。」
謝汶一手捂住姜知野的嘴,一手牽住他的手腕,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