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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看見桌上蘭花白瓷醋壺,穿繡鞋下地,把醋壺和一套蘭花白瓷蓋盅,裡面盛著搗碎的爛蒜,一起放在剔紅描金纏枝蓮紋託盤上,端著往外走。
魏昭沿著西廂房迴廊,走到徐詢房間門口,剛要叩門,聽見裡面瓷器的碎裂聲,響聲很大,魏昭推門而入,就見地上白瓷碗碎裂了,裡面湯麵撒了一地,容氏呆呆地站在那裡,徐詢白淨面發紅,顯然喝了酒。
魏昭一看就明白了,把手上的託盤往桌上一放,板臉道;「四弟,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可真英雄,這是幹什麼,借酒裝瘋,四弟妹過門後,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嗎?人做事憑良心,夫妻即便不能相親相愛,也要相敬如賓,你憑什麼這樣對待弟妹,你憋屈,難道她就好受嗎?這一切是她造成的嗎?她嫁了你,該承受嗎?她不是你出氣筒,你也沒權利把痛苦施加在無辜人身上。」
魏昭招呼容氏,「走,不知好歹,理他作甚!」
徐詢的酒醒了點,大概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魏昭罵他,他受著沒還嘴。
魏昭扯著容氏走出西廂房,看見徐玉嫣站在門外,好像要哭了,魏昭拉了她一把,「你哭什麼?」
三人一起往上房走,徐玉嫣問:「四嫂,我四哥平常就這樣對你嗎?」
容氏低聲說;「平常不喝酒時,不同我說話,喝酒才亂發脾氣。」
三人走到上房門口,魏昭道;「你今晚同我跟玉嫣妹妹住,不回去了,冷著他。」
當晚,魏昭留容氏住上房,三人睡在一鋪炕上。
次日一早,三個人起床,徐玉嫣趴在窗戶往外望了望,「昨日下雪,今日天晴了,二嫂你帶我們上街看看。」
早膳擺在東間屋,魏昭對丫鬟雙喜說;「把早膳送西廂房,問四爺我們今日要出門,他要不要跟去。」
雙喜把早膳送到四爺徐詢屋裡,回來時道;「四爺跟著一塊上街。」
容氏道;「來時婆母囑咐他了,叫他我們走哪裡他跟到哪裡,不許丟下我們。」
徐老夫人對這個四兒媳很滿意,知書達理,性情溫和。
三人都穿著厚實棉衣,外面又披了件毛朝裡斗篷,寒城偏北,氣候寒冷。
外面撥出口氣都變成一團白霧,三個人一出門就看見徐詢等在西廂房廊簷下,三人穿過庭院,他在身後跟上來,三人像商量好似的都不理他,徐詢訕訕的,昨日被魏昭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魏昭也沒給他留面子,他抱愧,怕魏昭,只悶頭跟著。
天道冷,街上節日氣氛濃,男女老少穿著新衣,徐玉嫣看過往行人稀奇,有的穿著奇裝異服,魏昭解釋說;「寒城靠北,離胡族居住地近,民間胡漢通婚,還有異族人經商在此地,因此人口比較雜,各族人都有,不像內地單一民族。」
街上民間表演踏高蹺,三個人看熱鬧,有扮演媒婆、公子、道姑,還有船伕站在紙糊的船裡,兩手託著,一走一搖晃,邊舞邊唱,生動活潑,容氏初到北地,還沒見過,看著有趣,徐詢看人多,也怕嫂子、容氏和妹妹有閃失,跟在身後,寸步不離。
突然,附近有人喊;「慕容姑娘。」
「蕙兒。」
徐詢倏忽回過頭,不由自主地朝喊聲的地方走過去,那個人還在喊;「慕容姑娘。」
另一個姑娘的聲音喊:「蕙妹妹。」
徐詢擠過去,魏昭也跟著徐詢過去,一看是一個中年婦人喊蕙兒,一個年輕姑娘喊蕙妹妹,
還有個年輕後生喊,慕容姑娘。
原來看熱鬧人多,一家人走散了,魏昭看婦人和姑娘穿著胡服,年輕後生穿著漢人服裝。
慕容這個姓氏是胡族人姓氏,中原很少有這個姓氏的,這個婦人和姑娘一看就是胡人。
徐曜打下烏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