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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崢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轉而說：&ldo;蘇夏，這次的事情結束，常川差不多就會恢復平靜，袁輝這些年把級別高一點的妖都抓進了實驗室，基本都死在了昨晚，剩下那些級別低的，我們完全能控制，以後，我們可以安心做個普通警察，你……&rdo;

&ldo;我想離開這裡。&rdo;蘇夏突然說。

邵崢和梁初同時一震，前者不敢相信，&ldo;離開這裡去哪兒？你如果想去別的地方，我可以幫你申請調職。&rdo;

&ldo;不是調職。&rdo;蘇夏轉回來，視線平靜，&ldo;我想離開常川，離開警察這個圈子。&rdo;

邵崢兩手握拳，儘量讓自己情緒穩定，&ldo;你想好了？你在這一行待了二十幾年，除了這個圈子你能去哪裡？你的信仰，你的堅持……全都不要了？&rdo;

蘇夏輕笑，&ldo;不是不要了，是找到了比它們更重要的東西。妖的時代可以結束，但妖永遠融入不了人類的世界，我想安心就必須帶著小也離開這座城市。&rdo;

&ldo;……好。&rdo;

第47章 離開

兩個月後的深冬，常川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雪，純正的白洗淨了它曾經的血腥。

舊時居住過的屋子，米哆安靜的側躺在床上睡覺，蘇夏小心翼翼地把滿牆相框拆掉，取出裡面的照片放進箱子，上鎖。

記憶裡的楚知也將被永遠塵封，活在她眼前的米哆會成為蘇夏心心念唸的&l;小也&r;被她放進心裡妥善收藏。

不管她是不是記得自己是誰，喜歡過誰。

蘇夏坐在床沿，捏捏米哆的臉，&ldo;小也……小也……&rdo;

米哆睜開眼睛，茫然的目光沒有焦點。

蘇夏低頭親親她，輕聲說：&ldo;從今天開始，你叫楚知也，是我唯一喜歡過，也將一直喜歡下去的人。&rdo;

楚知也對蘇夏的話沒有半點反應，她聽不懂什麼是唯一，更聽不懂什麼是喜歡。

蘇夏把楚知也帶起來，幫她洗漱換衣，餵飯喝水，打理一切生活瑣碎。

楚知也始終平靜，不拒絕，不回應。

&ldo;小也，臨走之前我們去看看爺爺。&rdo;蘇夏蹲在楚知也腳邊，一邊幫她穿鞋，一邊和她說話，&ldo;爺爺雖然做了很多壞事，還傷害過你，可歸根到底，他都是為了我好，我接受不了這種偏執的好，但也做不到和他一樣絕情。

我們只去看一眼，道個別。

這一走，就是一輩子的生離，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見面。&rdo;

楚知也，&ldo;……&rdo;

蘇夏站起來，摸摸她柔順的頭髮，&ldo;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rdo;

楚知也，&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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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川最高階別的監獄，蘇夏牽著楚知也見到了蘇慶昌。

他又老了，不過，眼神平和了許多。

蘇夏把站著不動的楚知也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她頓時像是找到安全感了一樣緊緊抱住蘇夏的脖子。

半年以來，這是楚知也能做到的最親密的動作。

全憑本能，沒有任何多餘的意識。

蘇夏忍不住笑出來，這一幕落在蘇慶昌眼底竟然讓他覺得溫馨。

&ldo;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