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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些，但涉及空山君私事他其實知之甚少，反而是那位婁朗，他倒比別人知道的多些。

在婁朗的時代尚未開始前，逍遙世外的春信君，偶遇過剛出山的婁朗師兄弟。

那是一處桃花四季常開的峽谷，桃花瑩白可愛，世間難得一見。春信君那日正在桃樹上小憩，遠遠聽見兩人過來。

&ldo;師兄，此處甚美，靈氣雖然不如山中充沛，卻比別處澄澈，我們何不在此處也建幾間糙堂？&rdo;

&ldo;才出來，沒走多遠你就不想走了？留在此處，與留在山中有何區別？&rdo;

&ldo;那待我們外頭逛膩了，再來此處如何？&rdo;

&ldo;我既已給自己取字為&l;不歸&r;，又怎會走回頭路！小師弟，你非瞎起鬨跟著我起表字，&l;無晴&r;？我看你念舊得很，倒應該叫&l;有情&r;才是。&rdo;

&ldo;師兄，行走在外，咱換個名兒麼？&rdo;

&ldo;我婁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婁朗，不改。&rdo;

&ldo;那為何還要起個表字？&rdo;

&ldo;將來給媳婦叫著用。&rdo;

走近的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往來嬉鬧，一聽便知師兄弟感情甚篤。

那師兄弟二人皆透著股不羈不馴的優越感，尤其做師兄的那位，分明早感知桃陣裡有人，仍毫不忌憚地歡言笑語。

春信君索性哼出小調，提示來人自己方位。待人近了，便現身，雙方點頭互相審視一眼。

春信君那時已在谷中賞了幾日，他乾脆地拱手別過，成人之美，讓了地兒給剛到的兩位。

春信君與婁朗師兄弟那一面之緣只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卻彼此各有默契，春信君不閒於世外，從不對人提起這兩人，婁朗似乎也篤定自己看人的目光，沒給春信君半句多餘的警告。

那時候，春信君只當那是兩位出山歷練的弟子，看起來比別的年輕人靈根強些，靈力深些，卻也沒往心裡去。卻不想，其中一位後來開啟了一個時代。

解驚雁起身之時，刻意放輕了動作，才開啟月黃昏的門，便被人叫住。

&ldo;小師弟。&rdo;

除了他的小師兄，其他人根本沒能耐發覺他的動靜。

小師兄的聲音到了，人卻肯定還在床上，解驚雁只好耐心地等自家小師兄起床。

小半晌，主屋的房門才拉開，賀嫣雙眼迷離地出來，手上握著魂刃。

解驚雁知道了，魂刃能感知靈魂動靜，越是靠近強大的元神，魂刃的反應越強烈，他小師兄的魂刃一旦出手，是個人便無處遁形。

解驚雁提醒：&ldo;不告訴小師哥麼？&rdo;

賀嫣神色稍稍清明瞭些：&ldo;我給他留了手書。&rdo;

解驚雁看了一眼自家小師兄對襟都沒對齊整的穿著，很難想像在剛起床那種迷糊狀態裡，小師兄如何寫下的手書。

大概寫的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實際上，賀嫣那手書寫的無比工整，杭澈開啟看到那兩行落筆仔細的字時，安靜地坐下，端詳了很久。

&ldo;吾心歸鄉處，明月照我還。&rdo;

落款處，還有頭有尾地寫著&ldo;致遙弦&rdo;。

一語雙關，文辭齊整，居然還會拽文了。

杭澈託著紙端詳良久，而後細細將手書收好。

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呆坐在桌前。

好半晌，他取筆沾墨，寫下兩句話，收筆後目光只停在其中一個字上，久久不能挪目。

那個字是――&ldo;嫣&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