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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易懷宇是否從他剛才的話裡聽出些什麼,同時也對易懷宇突然提出讓他休息的建議感到困惑,他累與不累,和剛才談論司馬原與司馬荼蘭的事有關係嗎?假如易懷宇認為他的話欠缺考慮,那麼理所應當的結果是直言指出而非說他累了,這些年來他心直口快的優點——或者說是缺點——易懷宇從來都很欣賞,何至於這次不同以往?
若是易懷宇真的覺察到他對皇后那份隱約曖昧的情愫……
沈君放不敢再往下想。
說好要一輩子效忠,如今竟對皇后有非分之想,這不是背叛還能是什麼?
愧疚與痛苦如無形藤蔓緊緊纏住年輕的國師,從不曾黯淡的目光忽而變得怯縮,便是與易懷宇對視都做不到。一片混沌中告辭離去,沈君放甚至記不得自己是怎樣搖搖晃晃回到住所的,心頭只有一件事盤桓、重壓,揮之不去。
他所珍惜的一切,怕是要被自己親手毀掉了。
冬日的白天極短,總是一眨眼就過去,溫暖陽光退去後便是嚴寒深夜,哀風呼嘯,滴水成冰。
七皇子的百日宴司馬荼蘭稱病未去,她本就厭煩那些喜歡搬弄是非、明裡暗裡勾心鬥角的嬪妃們,更不願看蘇詩韻和易懷宇情濃意篤的場面——她可以說服自己不被妒火吞噬,但這不代表她能夠坦然面對心愛的男人鍾情他人,既然改變不了事實,那麼少去看、少去聽就是。
算是自欺欺人吧,誰知道呢?
夜已深,百無聊賴,喚來宮女把易宸煜帶去就寢後司馬荼蘭坐在妝奩前發了好一陣呆。其實她也沒想什麼,回過神時卻聽見外面已經敲到四更天,不覺嘆了口氣,起身去檢視房門是否關好。
浣清宮的名字註定這裡要入住一位清冷皇后,其他嬪妃宮中哪個不是宮女成群、太監一片?就只有這浣清宮人丁稀少,因著司馬荼蘭稍有動靜便會失眠,到後來竟然連門口待命的人都不留一個,絲毫沒有一國之後的架勢。
“一群懶東西,也不知道修一修。”
發覺大門有一處縫隙過大滲進冷風時,司馬荼蘭低低罵了一句,隨便找了塊布帛想要塞住,卻發現門怎麼也關不嚴,門外一抹黑影遮住慘白月光赫然投映地上。
“什麼人?”司馬荼蘭猛地開啟房門厲喝,冷不防一隻大手將她口唇捂住,用力在瘦削肩膀上重重一推,司馬荼蘭便隨著那人身影向臥房內倒退。
“喊什麼,不怕把煜兒吵醒嗎?”略顯不滿的聲音在耳畔低低響起,司馬荼蘭恰好借房內光線看清來人模樣,意料之外,居然是近一年未曾在浣清宮留宿的皇帝易懷宇。
長出口氣拍拍胸口,司馬荼蘭微皺眉頭:“怎麼不叫人通報一聲?深更半夜的,還以為是哪裡來的惡人。”
“需要通報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遙所有土地都歸朕所有,難道在宮中行走還要先向皇后請示?”
聽出易懷宇語氣不善,司馬荼蘭深吸口氣,挑眉冷道:“皇上在外面受氣了麼?是惹火了敬妃沒進去斂塵軒大門,還是哪個不識好歹的嬪妃又口無遮攔了?外面惹的火氣就去外面發洩,少來找我出氣。”
放眼整個遙國也只有司馬荼蘭敢這麼對易懷宇說話,她脾氣躁、性子扭是公認的,許多年來易懷宇也都習慣了,要麼忍讓要麼拂袖而去。奇怪的是,這晚易懷宇反常地沒有與她爭執或者離開,而是熄滅燭燈在幽邃暗夜裡負手而立。
“把門關上。”
司馬荼蘭摸不清易懷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遲疑片刻關上門,走到易懷宇一步之外停下,語氣比方才謹慎許多:“難得見你主動過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與我哥有關嗎?”
“朕來見你非要有個理由?”易懷宇淡淡反問,上前一步緊貼司馬荼蘭面前,黑暗中卻看不清表情,“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