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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抱著這樣的心情臥在凹地裡一動不動。
集中射擊告一段落時,石原從凹地跳了出來。立即有二、三發子彈從他身邊擦過。然而石原沒感覺到,他拔開雙腿不顧一切地飛跑,身上的傷痛一點也感受不到了。
他遠離開了燃燒起來的轎牢,和被火焰照亮的地帶,這時阻擊的子彈常常失去準確性,當石原穿過連綿的灌木林時,射手們就完全失去了目標,只好盲目射擊了。
被狗尾草和小竹劃傷了臉,被刺扎傷了手、腳的石原,跌了幾次跤,終於走到有小溪的谷底。在這裡一點兒也聽不到偶爾仍在盲目射擊的槍彈聲了。
石原爬在溪邊,用溪水把臉冼乾淨,漱了口,水冷得刺骨,然而現在的石原不敢有什麼奢望。
幾個襲擊者絕不敢追到這裡來。天這麼暗,他們擔心若是追到草叢中來,一定會受到有準備的反擊,因為他們認為我是一個刑警。
石原想到自己扮演的身份,不由得又憤怒了起來。
石原突然感到身上痛了起來,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的各個關節,骨頭似乎沒折,但身體表面創傷卻很嚴重。可他仍然掙扎著站了起來,沿著淺谷下了山。每邁出一步,頭就痛得要命。石原終於不能堅持了,就俯身趴在了草叢中,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地他感到身體的力氣有所恢復了,他一摸口袋,裡面有包煙,他拿出來點燃,抽了一口,感到稍微減了點疼痛。他就一邊繼續吸著,一邊思考為什麼被卷進了這種糾紛裡。
儘管將下擺較長的皮夾克的衣領立了起來,寒冷的夜風仍無情地扎著石原發燒而又疼痛的身子。石原一動不動地呆了一個小時,然而得到回報的卻是無法忍耐的寒氣。此時,手錶的夜光顯示出早晨五點鐘。
夜空裡,寒星似水,他感到身體發冷。
&ldo;走吧,走一走身體會曖和的。&rdo;想到這裡,他再次站了起來一直走到了山下,步子也逐漸穩當起來。
石原用手拔開小竹和野玫瑰,象爬一樣又登上了斜坡。
斜坡上的國道,來往車輛的前照燈燈光比剛才增加了,至少兩分鐘就有一輛車透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會碰上襲擊者乘坐的車吧。石原這樣想到,立刻產生了勇氣&ldo;呼呼&rdo;地喘著粗氣爬上了公路。
最先碰到的是一輛好象從東京方面返回來的八噸長途卡車。掛著靜岡牌號,響著轟轟聲開了過來。
石原揮著骯髒的手帕,跳到卡車的前方,卡車剎車發出吱吱的刺耳聲音,停在了離石原兩米左右的地方。
&ldo;混蛋!你給我當心點兒!&rdo;
&ldo;你找死蚜!&rdo;
卡車的駕駛員和助手從車窗裡仲出頭來高聲嚷到。
&ldo;對不起,從車上摔下來,是被人從車上丟下來的,能不能讓我搭車到三島?&rdo;
石原抬起頭,手搭在駕駛室的窗框上。
不修邊幅的中年駕駛員用一雙好象是剛睡醒覺的眼睛望了望負傷的石原,又回頭看看不到二十歲的助手。助手默默地點了點頭,駕駛員就開啟了車門下到公路上,對石原點頭道:&ldo;上車吧!&rdo;
石原還了禮後坐進了駕駛室。
&ldo;去那兒。&rdo;助不指著在駕駛室後面窄小的簡易床,示意石原道。石原一竄進那裡,就象睡在家中的什麼地方,身體一下子曖和起來。
駕駛員握著方向盤,起動了卡爾,然後問石原。
&ldo;怎麼回事?剛才看到一場較大的事故,你是不是被那裡的車丟擲來的?&rdo;
&ldo;什麼事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