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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分屬兩家。爺與銀轡交際頻頻，文殊奴以小人之心，怕濯秀……&rdo;

我轉過身去。

文殊奴因為壓著音量說話，跟得緊，差點與我正面撞上。他忙退後避一步，深作一揖。

我道：&ldo;瞧不出啊，文殊奴，你還是個幕才。&rdo;

文殊奴這一揖更深了。

看不見臉，我只瞧見他的肩膀結結實實地一抖，餘下的話也一個個字正腔圓地抖了出來：&ldo;文殊奴深知這是萬萬不該說的話，但，但……&rdo;

但我空虛寂寞冷，只想交個朋友，怎麼就這麼難？

我嘆了口氣，在他瑟瑟的肩上拍了拍：&ldo;但我一向傻，你們怕我吃虧，對吧。&rdo;

他抬起頭來看看我，復又垂下，一絲苦笑轉瞬即逝：&ldo;爺不傻。文殊奴怕爺明明明白，卻還是要去吃虧。&rdo;

換了另外那個替我剝絲抽繭、剖析利害的人，此刻怕一定要接道：&ldo;原來秦師兄知道自己傻哪？&rdo;

我忍不住笑出聲。

文殊奴膝蓋一軟，做勢要跪。

我把他一把提住：&ldo;大街上跪什麼跪？我沒……笑你。&rdo;

回家這一路，文殊奴不知是怕還是尷尬，垂著臉再不多言。進了門，我打發他去給徐姨娘通報一聲，自己先去屋裡換衣服。

剛到院中，就見偌大一物，上覆紅綢，順手一掀，星星點點的銀光撲出，跳得我滿臉滿眼。

我雙手並用把紅綢扯下，心像撲欄的猛獸般亂撞著肋骨。大喊道：&ldo;來人！&rdo;

篆兒從屋裡飛跑出來：&ldo;爺回來……&rdo;

我高聲道：&ldo;哪兒來的？&rdo;

篆兒莫名其妙地轉著眼珠：&ldo;這個？文殊奴不是去找你了嗎？曾處士送的。&rdo;

我問：&ldo;可有書信？帶話了嗎？&rdo;

篆兒道：&ldo;書信沒有……&rdo;他一轉頭，也被那銀光攝住了心神，丟下我跑了：&ldo;他說不用，你自然明白。哎呀，爺，這是什麼盔甲？好神氣，好漂亮！&rdo;

我忙追上去，一把捏住他那髒兮兮還想往胸甲上摸的爪子：&ldo;這叫化鱗甲……等會兒，他說我自然明白？&rdo;

沈識微曾提過也替我尋了一套化麟甲。

兩個月下來，我早以為自己和他都忘了個精光。但此刻我就如巴甫洛夫的狗，寒光鐵衣、粼粼一映，唇齒間竟憑空纏繞出異常甘美的味道。

那是我和他賭命般強偷來的一個吻。

一個沒看住，篆兒終於還是摸上了銀甲。他兩眼閃閃發光：&ldo;爺，曾處士是不是告訴你有仗打了？這回我能跟你去嗎？&rdo;

我撫摸著鮮紅的盔纓，纓束底一物有點眼熟，仔細一看，是絡子結的一顆龍眼大的珠子。

我從楊延德那裡得來的賄賂，一雙玉璧得文殊奴捨命相護，已經孝敬了秦橫。幾顆珠子我隨身帶進了帆丘城，沈識微瞥了一眼，就丟在了一旁。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一顆。

我把珠子攏在掌心，看著一點微光。小說裡果然是騙人的，哪有能照徹一室的夜明珠？那天晚上，我從沈識微赤裸的肩頭望去，也不過看見桌子上有幾團毛茸茸的螢光。我說給他聽，他輕輕咬著我的脖頸問，照徹一室，你是要看清什麼？

第71章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