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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紈絝，但野外生存技能畢竟有限，何況我這個菽麥不辨的城裡人，這可算難死我們了。

雪中露出傍地生的矮糙，未凍的活水旁有肥厚的苔蘚，有次我們還發現了一簇看著像蘑菇、摸著像木頭的怪東西。

我慫恿沈識微不妨試試看那苔蘚，一來我印象中沒有有毒的苔蘚，二來f4武功蓋世，豈能被苔蘚放倒；沈識微則忽悠我說那蘑菇是當地特產山珍，還即興編了套烹飪方法和歷史掌故。但直到走到天黑，我倆誰也不肯上對方的當，最後都氣哼哼地空著肚子睡覺了。

好在我們是武人，比普通人能扛些。直到第三天，才逮到只兔子。雖說這比我那個年代減肥的小姑娘還瘦，但好歹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我戀戀不捨啜著牙fèng裡的肉味兒，問沈識微：&ldo;沈師弟，咱們還要在山裡多久？&rdo;

沈識微道：&ldo;渡口已不能再去，我本想沿著這烏梗山一直向西，但是……&rdo;他本吃相斯文，剛才也把每根兔子骨頭都嚼碎了，&ldo;但是&rdo;什麼不言而喻：&ldo;明日咱們就出山吧。&rdo;

我大喜過望：&ldo;太好了！&rdo;

沈識微一向見不得我開心，冷笑道：&ldo;秦師兄真覺得好？出了山，外面只有一條朝闕道。這可是直通上京的官道，人來人往，不知多少官差。&rdo;

我們一路遇伏，必是走漏了風聲，但怎麼走漏的，連最老jian巨猾的沈識微也得不出個定論。但之前計劃好的路線都不能再走，故而沈識微帶我進山亂轉，我也沒多問一句。

只是再轉下去，沒倒在真皋彎刀下，我們先餓斃大雪山中了。

沈識微蹙著眉：&ldo;等明日我們上了朝闕道，運氣好興許能遇到市集，最好是能弄到馬。如果沒有馬，我們帶上補給再回山裡。若有了馬，依我看得先繼續東進七寶，再下孝平……&rdo;一邊撿起根燒焦的棍子在地上戳戳畫畫。

我一上課就犯困，早走神到九霄雲外。忽聽他喚我名字，才回過神來，只見泥地上一副路線圖千枝百椏，像是什麼肥皂剧的人際關係樹一樣。

沈識微將木棍一丟，以&ldo;就這麼定了&rdo;的口吻問我：&ldo;秦師兄還有什麼高見？&rdo;

我沖他綻放出個王寶強的笑容：&ldo;沒高見。除了不吃蘑菇，別的什麼都聽話。&rdo;

聽了我這表白，沈識微也沒見多高興：&ldo;如此甚佳。那秦師兄也早點歇息吧。&rdo;頓了頓，他又親切地補充道：&ldo;明天還得早起練功呢。&rdo;

第二天中午不到，我們就到了山口。

一片平原在群山間伸了個懶腰，露出青棕色的肚腹。一條細細的黃線插向天際，一頭連著大瀚的心臟上京。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

路名朝闕道。

沈識微略一躊躇，轉身對我道：&ldo;秦師兄，不是萬不得已，我本不願行這步險。所以……&rdo;

我忙介面：&ldo;所以我保證不惹事兒，不暴露目標。你指哪兒我打哪兒，你叫我給左手我不遞右爪。沈師弟咱們就快走吧，遇到人煙還能趕上午飯呢。&rdo;

為了午飯，我倆一鼓作氣走了十來裡，沿路卻沒見著半個田莊。偶爾有兩個同路人，還都是瘦得像錐子般的饑民，很快便被我們甩了身後。

最讓人瘮得慌的是這大瀚高速路沿途的風景。

在山上時，我見平原如砥，料定是良田。等上了朝闕道，才見荒榛廢丘，衰蓬齊腰，除了路上，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