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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只覺他顛兒的是我的小心肝,要是一個失手,摔個八瓣,我們這個故事可算是神展開了。
好在沈識微顛了兩顛,估計覺得沒啥意思,也就收了手,笑道:&ldo;不論真偽,也總比咱們世子值錢多了。&rdo;
不提起陳昉尤罷,提起我就一陣暴躁。
今天早些我氣急敗壞,把火全撒在沈識微身上,多少有點不講理。若真要追根究底,其實都是陳昉這傻嗶闖的禍。
我把後槽牙咬得咯吱直響:&ldo;那是。活東西瞎話連篇,死東西扯不了謊。況且兩條腿的人滿街都是,這麼塊好石頭……&rdo;
我腦海里猛響起踩剎車的銳叫。
這麼政治不正確的話,不是推心置腹之交,怎可說與人聽。
沈識微先開的話端不假,可焉知他不是釣魚?
我把張開的嘴閉上,四盼左右,瞧見根落在外面的乾枝,便撿起來,細心地捅進火堆下面。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話說回來,我又能和誰推心置腹?
秦橫聽了這大逆不道的發言,說不定要輪圓了大嘴巴子抽我。英長風連他親妹妹的抱怨都不肯聽,和他能談的大概只有銀轡的大閘蟹。英曉露雖然煩透了陳昉,但僅限男女關係,估計也根本沒往深裡想。
還真忒麼有意思。
偏偏只有這個最不對付的沈識微,能和我想得到一起,說得到一塊。
沈識微似渾然不察我在掙扎,大大方方接下去:&ldo;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姓陳的真有天助?他當自己是真的,大家也說他是真的就行了。&rdo;
是啊,我心中默嘆,古往今來,輿論宣傳,都是換湯不換藥。義軍要的不過是個吉祥物,英大帥幹嘛又一定要找這個陳昉?我們就不能偷偷去河裡埋個獨眼石人嗎?
踏中我內心獨白的鼓點,沈識微又把玉璽向天上拋了拋,懶洋洋道:&ldo;可惜我們這一路的走來,沒一件事能上檯面。玉璽如何好和黃大俠同處一甕的?咱們回去就說:渡淩水時,一隻老鱉從河中跳將起來,躍進陳昉懷裡,世子扯住它胸甲,左右一撕,從老鱉懷裡滾出玉璽來。這才勉強是個意思。&rdo;
我見沈識微滿面促狹,不似有詐,心裡一鬆,哈的一聲笑出聲來。
一時火堆旁的氣氛好不和諧。
雖說我和沈識微互相討厭,但我們同樣討厭陳昉。這等於中日友好靠棒子,別有一番奇趣。
見我笑了,沈識微笑得更燦爛,親切喚道:&ldo;秦師兄。&rdo;他突然說:&ldo;還記得咱們放了的那隻羊麼?&rdo;
我道:&ldo;怎麼不記得,還沒謝謝沈師弟在世子面前替我美言呢。&rdo;
沈識微卻話鋒一轉:&ldo;你覺得若那天陳昉叫去殺羊的不是你,而是英長風,他會怎麼樣?&rdo;
我一時不知怎麼答話。沈識微也不要我答話。
他就像在講笑話,但包袱還沒抖完,自個兒就繃不住先樂了:&ldo;哈哈哈,若是二公子,不管他心裡多憐惜那孩子,多瞧不起陳昉,那天晚上咱們還是有羊肉吃。&rdo;
眼風掃來,卻像刮骨鋼刀一般。
我的笑容僵死在臉上。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爹沈霄懸時,就是這麼被似笑非笑的一瞥懾得膽戰心驚。這父子倆論外貌氣度都並不太像,但這刻我卻只覺火堆那邊坐了個沒留長須的沈霄懸,那漫不經心的目光穿透煙霧和火焰落在我臉上,照得我無處遁逃。
火堆裡一塊濕柴燒得炸開,爆出一簇火星。
沈識微道:&ldo;秦師兄,今天在渡淩橋頭,英長風護主,英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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