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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要問義軍的頭頭腦腦在哪裡,歸雲人人都能指路探花坊。
但誰又知道這探花坊的槐蔭下有那麼多條南轅北轍的路?
往前直走,是世子住的文家大宅,沈霄懸十有八九在哪裡。往右行,是秦家,嫌命長我可以回去問問徐姨娘秦橫頭頂到底綠不綠。往左走,是黃大師兄府上,薛鯤在那裡養傷,看了今天盧崢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本打算再去探一探病,但按沈識微的說法,我和師弟們也得保持點距離。
我在沈家大門的下馬石上坐下。
好釅的一壇82年陳釀老狗血,但除了含淚嚥了,我還能怎麼辦?
你別欺負我讀書少,這種路數的網文我也看過,可別人家的主角不僅有金手指,最妙的是敵人基本都是智障,我遇見的每一個古人都比我精,但別人的敵人隨便兩句嘴炮就能幹翻。到了今時今日,導演還越來越過分,竟然要我這細胳膊去擰沈霄懸這粗大腿了。
絕世武功、千軍萬馬、智珠在握,沈識微數出來的每一樣我沒有的東西,從今我得一點一點去掙。
衝著這辛苦勁兒,我的片酬是不是該高點?
&ldo;啪&rdo;的一聲,一隻奄奄一息的蟬落在我的腳面上,撲騰了片刻,終於翻了肚皮。
才來時,我從秦湛屋裡掃出來一簸箕死蟲子。其中有些乾癟得像紙片,不知道仙去多少年了,但仍被他鄭重其事掖在床角,斷了的觸角也用半根針接了回去。
會不會是當年沈識微和他一起逮的?
我那時卻只覺得髒得要命,叫篆兒把秦湛的寶貝掃出去,有多遠扔多遠。
秦湛要是沒有走遠,仍在舉頭三尺處俯瞰,他想要我這冒牌貨怎麼做?
養恩重如山,況且秦橫的確是個慈父,他再怎麼也不能背叛這個爹?還是血濃於水,他更願認祖歸宗?
他願不願意拿將來滔天的富貴換再把別人撈上來一回?
他會不會恨我用他的手替他的冤家擦眼淚。
還是妒忌我不會像他一樣孤零零一個。
他打滾哭鬧也留不住的沈識微,這回親口承認和我拆不開了。
對不住了。
朝著冥冥,我在心裡說。
我站了起來,我要去選擇我的路了。
&ldo;秦師兄?&rdo;有人喚了我一聲。
他大步上前握住我的手,把那隻死蟬踩得粉碎。
盧崢的手心滿是汗水,領口和腋下也早被浸透了。
我詫道:&ldo;阿崢?&rdo;
盧崢道:&ldo;秦師兄,我找了你好久!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rdo;聽著似乎是問句,但他並不覺得我會答&ldo;不能&rdo;,拽著我往左轉:&ldo;薛師兄想見你!&rdo;
薛鯤想見我?我乾笑一聲,把嘴邊的那句&ldo;不能&rdo;吞了回去,跟上他的腳步:&ldo;薛師弟現在怎麼樣了?&rdo;
盧崢道:&ldo;薛師兄真的好多了。&rdo;他好似怕我不信,忙道:&ldo;薛師兄前幾天連我都認不出了,但今天起來精神不錯,還喝了一碗粥。剛才他說想找你說話……&rdo;
也許是安心了一點,他那循規蹈矩的本性驀然又回來了一點,盧崢放開我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盧崢失禮了。還請秦師兄擔待。&rdo;
這段時日我也來看過幾次薛鯤,只覺房裡的藥味濃得能用鼻子嘗出來,黃大師兄雖替薛鯤安排了處軒敞住處,但四面來風也吹不散這生老病死的苦。
但今天屋裡還潛伏著一股味道,惡蛟般在藥海里翻波。
腥,臭,還有一絲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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