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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敵人早看透了沈識微的打算,故意賣的破綻?
我已全然弄不明白這些高手間詭譎驚怖的計謀。
但我卻明白我這個低手這會兒唯一能幹的事情。
我雙腳猛踢,腳下的樹枝應聲斷裂。大風如刀,卻再不是阻力,而是彷彿從我身軀中一吹而過,我覺得自己無比的輕,無比的快。
我聽見自己在大喊:&ldo;給老子下來!&rdo;
若是過去,無論距離還是力量,我無論如何也夠不著那大個鳥德。但現在卻像空對空飛彈般將他在半空截獲。
我猛將他攔腰抱住。可惜計劃也僅僅到此為止,再無變招,只好把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地心引力。
我一手扣緊他的背心,一手拽住他的腰帶,也不顧他的手肘橫砸向我的脊背,兩人像塊大石頭般向下摔落。
隱約間,我似乎聽見沈識微的一聲驚呼:&ldo;秦……!!&rdo;
不知多少樹枝撞上我和那大個鳥德,但我們下墜之勢依然不改。這大樹約有幾層樓高?我們還有多久才會在地上摔成肉餅?
好在那股通達的清明尚在我腦中,我見身下雪白的大地越撲越近,猛然手足並用,將那大個鳥德的身軀橫擲開來。
下墜之勢變成斜飛,他撲稜稜摔進亂木叢中,我則在雪地裡翻滾不止,滾出幾丈開外。
我滿頭滿臉雪塊,正天旋地轉,卻有人一拉我的手肘,把我拽了起來。
也不知沈識微什麼時候下了樹,只聽他低聲道:&ldo;走!&rdo;
我最喜歡沈識微就是這點,這廝毫無高手無聊的自尊心,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連一秒鐘也不會煎熬。
我倆一路狂奔,到了方才歇腳的地方,我猛一拽沈識微,和他一起跳進一個雪壑,虛雪撲啦啦蓋了我們半身。
我努力鑽進雪裡,問道:&ldo;跑得過?&rdo;
沈識微一愣,搖了搖頭。
我哭笑不得:&ldo;那還跑啥!打得過麼?&rdo;
沈識微道:&ldo;武功高點的那個與我不相上下,但有武功低的那個掠陣,我約只有三成的勝算。&rdo;
我道:&ldo;要是一對一呢?&rdo;
沈識微狐疑道:&ldo;你什麼意思?&rdo;
我嚥了口唾沫:&ldo;我有個辦法。&rdo;
第33章
若不是親見,我真不能信烈鬃江這樣洶湧澎湃的大河也會結冰。
乍一看,似乎烈鬃江變得窄了。河岸淺水凍結,被塵沙所掩,與泥濘混沌成一團。標出真正河岸的,只剩堤上一排枝葉脫落的高樹,宛如一群萎靡不振的長矛手。
我爬下河堤,江心倒仍是活水翻滾,順流而下的浮冰如海戰的軍艦般互相擠撞,正在交舷惡戰。自從見過有人掉進冰窟窿,我就再不敢靠近岸與冰曖昧的交接點。最終我在岸邊砸了塊凍得不那麼結實的冰,撩起下擺裹著,又爬迴路上。
葉鎦鍋早生好了火,見我取冰回來,忙捧著他那摔得七癟八凹的銅吊子迎過來。我倆一邊等著化冰成水,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葉鎦鍋道:&ldo;前頭就是觀音渡,我可要渡江往拓南道走啦。&rdo;
我頗有幾分不捨。雖說這時代補鍋匠是下三濫的行當,但老葉這人走南闖北、博聞強記、口才一流,在我那時代可就是民俗瑰寶,每個文青出遊時都渴望遇到的旅伴。
我道:&ldo;我家離拓南也不遠,老葉你要是一路往南,咱們總有再遇上的時候,那時我一定請你好好喝頓酒。&rdo;
葉鎦鍋把兩隻黑黝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