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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強笑道:&ldo;爺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rdo;
我幻想了一秒鐘站在歸雲城頭,看赫烈大軍潮水般退去的場景。苦笑道:&ldo;我明白,我也很想答應你。但文殊奴,你要的東西我給不了。&rdo;
文殊奴望向我,發間的寶石在他眼裡也映出一團通紅:&ldo;你不用給我什麼東西,是我想給你東西。文殊奴只求爺收下,哪怕當報答你的恩情。我過去只是一個怯憐口,談何本錢?但現在我握著這數萬虎狼之師,總有點本錢了吧?我只想要個站挺直了背站在爺身邊的機會。&rdo;
我訕笑道:&ldo;可什麼叫站在我身邊?文殊奴,你要只是想在義軍裡找個官職,帶著這上好的條件找沈霄懸投誠更合算。但然後呢?你我當了同僚,這事就結了?&rdo;
文殊奴的笑容也被染上了一團紅,似火在燒,但卻是冷的。
&ldo;然後?&rdo;他幽幽道:&ldo;然後這一輩子還長著呢。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談什麼了結?&rdo;
這人我惹不起。
我謹慎地賠著笑臉:&ldo;文殊奴,今天我其實是來求你的。你要是真念我當初對你不錯,就讓我們走吧。我對你的恩情再大,這也夠咱們兩清了。&rdo;
沐蘭田連一粒米也不肯吃真皋人的,要是知道我來朝敵人搖尾巴,一定要一矛捅死我。但好在我是個紅茶黨,沒有什麼軍人的榮譽感。
文殊奴搖了搖頭,又做出那副賣嬌耍痴的模樣:&ldo;文殊奴就這麼招爺煩麼?&rdo;
我從懷裡摸出那條衣帶,放在桌上。
他臉上神色微微一動。
我苦笑道:&ldo;我要是沒記錯,當初這條衣帶被和我們一起躲雨的孩子連帶包袱一起偷走了。咱們分手後你又去找回來了,對不對?&rdo;
他道:&ldo;沒錯。這是爺給我的東西,我可不能丟。&rdo;
我道:&ldo;這衣帶上的血……總不會是你自己的吧?&rdo;
文殊奴的臉變得煞白。
但很快,血色又湧回他的雙頰,反壓倒了胭脂的艷色:&ldo;沒錯。我追上了那個小賊,他不肯還我包裹,我只能把他砸死了。這就是他的血。&rdo;他冷哼了一聲:&ldo;可我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對?爺這是要教訓我?&rdo;
我能教訓得了誰?
我苦笑道:&ldo;文殊奴,我不煩你。我有點怕你。&rdo;
他又再把杯子送來:&ldo;你怕我為難你那個沈公子?且不說沈莊主肯不肯認我這個兒子,這二十年也是沒辦法要回來的東西。他這個沈識微,也不是個說殺就能殺的小賊。爺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同意,我,我這點怨恨,一筆勾銷就是。&rdo;
他不願放下杯子,我不願接過去,酒液裡倒映著我尷尬的臉。酒面忽然起了點漣漪,是文殊奴微微在發抖。
他既像是要說服我,又像是要說服自己:&ldo;爺,我能體諒你,你現在正戀著他,哪怕是想一想和他分開,都覺得在割心頭肉。但我比誰都懂男人的心思。如今是你才嘗到滋味,不能罷休的時候。但過一年、五年、十年呢?你倆不是一路人。你這股上頭的熱血終究要退,到時沒了這份熱愛,你倆之間露出的全是不堪,怎麼再走在一起?我當初說你們不是良配,現在還是這麼想。所以爺何妨留我在身邊?等你們分道揚鑣的時候……&rdo;
我打斷道:&ldo;文殊奴,你也是個男人,問問你自己的心思,十年後你這股熱血會不會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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