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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磨得掌心疼，喝道：&ldo;沈識微！你別太作踐人了！&rdo;

他的笑容更盛了：&ldo;你原來在和我計較這麼個人？&rdo;丟下韁繩，不再和我較勁了，搖了搖頭：&ldo;你居然在和我計較這麼個人？&rdo;

沈識微在馬背上挺直了後背：&ldo;好好，我記起來了。你既想知道，那我就從實招來，你這朋友是怎麼回事。&rdo;

他拿出過去和我說書的架勢，略略一頓，吊人胃口，方才娓娓道：&ldo;這得要從劉打銅講起了。這村野莽夫若識時務，也能在我手下做員戰將。但他以為他也配在亂世裡爭雄，這就非死不可。我等他一意孤行進了帆丘，離心背德時才了結他，本來是為了少流血的法子，只要大家招子都放亮點，要死的就只有幾個劉王的忠臣義士。&rdo;

他嗤地一笑，桃花眼瞟來：&ldo;可劉打銅的親兵聰明過了頭，居然綁了他的家眷，吆五喝六來邀功，口口聲聲說縛罪婦在堂下！&rdo;

&ldo;劉王箭創發作殉了國，他的遺孀怎麼能是罪婦？若不當場斬了這幾個大逆不道的親兵，那豈不要認了我奪權，讓堂上求我接掌虎符的將領們難看？你這朋友平時好似也老實，這餿主意不像他能想出來的，他懵懵懂懂跟著到了堂上已經夠倒黴了。偏偏見薛鯤一亮劍，就又哭又叫，說他和你我有故，叫我饒他。&rdo;

我冷冷笑道：&ldo;那當然！你殺人都是因為他們該死呢！&rdo;

沈識微道：&ldo;哈哈哈，殺便殺了，我沈識微還用得著在死人身上把手擦乾淨？但你這話最不對的地方還不是這個。你記住了，我只問這人當不當殺，可懶得管他該不該死！&rdo;他直勾勾向我望來，笑眯眯道：&ldo;你之前覺著劉打銅的家眷可憐，現在又心疼老葉。若秦大俠在場，是要救這孤兒寡母性命，還是你的朋友呢？&rdo;

我不回答。

他斂了笑，一臉意興闌珊：&ldo;罷了，實話也不怕告訴你。你可知這報國軍中多少姓劉的親族，光靠一個濯秀山莊的名頭，一個曾鐵楓與我內應，再獨獨殺一個劉打銅，就能輕鬆吃下這隻兵馬？這肥肉裡既然有骨頭和刺要剔，就沒法不流血。你連殺個混天星都思來想去，我就猜到你若置身此事，難免敗事有餘，這才找個由頭讓你齎書拱北……&rdo;

我覺得心尖上發冷，冷得直打了個哆嗦，打斷道：&ldo;原來你從那會兒就算計上了？&rdo;

我遠走拱北，自以為提攜玉龍為君死，為的是將來與他並肩。而他只是怕我拖後腿，最好滾遠一點。

我破陣帆丘，自以為上刀山下火海，但能救他危殆死也甘心，結果人家何來危殆？帆丘圍城，只是趕劉打銅入窮巷。

濯秀後院有座小石橋，兩岸有松樹，橋下錦鯉遊弋，橋上眼前這人對我說，&ldo;只要你信我，我必不負你。&rdo;

我再說不出話來，在他肩上錘了兩錘，對他豎起大拇指。

好謀略，好聰明！這才是興王霸業的大人物。

我只配五體投地，憑什麼和你比，拿什麼陪你玩？

他被我錘得身子歪了歪，臉上一絲表情也無。

我撥轉馬頭，路過隊伍時，順手奪了匹空著的馬。

沈識微到底沒有在背後喚我一聲。

第65章

我氣急敗壞、不辨南北，蒙著頭瞎跑了好久，才找到來時那條荊棘溝。

莽林裡還散落著我來時那一戰留下的屍體，被林子裡的野物咬壞了，分不清是蠻是漢。

林子裡不好跑馬，只得慢慢走去。過去我連恐怖片也不怎麼愛看，現在從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