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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撫著我的肩頭,一副大爺哄妞兒的醜惡嘴臉:&ldo;真那麼疼?可憐,可憐。&rdo;
我氣鼓鼓說:&ldo;疼碎了!你說哪個孫子下的這麼重的手?&rdo;
他也不計較我罵他,反說:&ldo;既然這麼疼,要不你打回來出出氣?&rdo;
我一激靈:&ldo;真的?&rdo;低下臉,忘了鼻子還在流血,在衣襟上滴了幾個大大小小紅色的圓。
身邊這人笑得促狹,但眉眼卻像拓南的山水,也被春風煨軟了。
那般的溫柔。
我覺得心尖一軟:&ldo;算了。&rdo;喉嚨發軟,聲音也發軟:&ldo;我大老爺們一個,不打,不打……&rdo;
又要語無倫次,沈識微卻湊了上來,在我耳邊輕聲接了下去:&ldo;是麼?可我家那個,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rdo;
啪的一聲,他伸手在我頸後拍了一掌,不知打中了什麼穴道,我的鼻血應聲而止。
沈識微站了起來,大笑而去:&ldo;秦師兄啊,你說我們到底算什麼呢?&rdo;
第51章
臨近棲鶴,鄉民們在官道上漸漸匯集,衣服光鮮,帶著自家產的貨物,陽光一曬,大地上處處蒸騰起竊竊笑語。
我們回程正巧趕上棲鶴的大社會。
少年英雄劉長倩退守棲鶴城,戰至糧絕,為求真皋人不屠城自縛而獻。真皋人恨與他纏鬥兩年,瀚武宗未及實現飲馬珠喉、一統中原的野望,就病死軍中。將劉長倩在城下剝皮寸磔,肉末骨髓分食一空。
棲鶴百姓感激這救城之恩,家家戶戶過他的忌日,為了在真皋老爺那兒說得過去,便稱慶祝的是觀白山神柳娘娘的生日。&ldo;柳&rdo;實為&ldo;劉&rdo;,在劉長倩之前,觀白山神不姓柳,生日也不在三月。時日一長,人們似乎漸漸忘記初衷了。
若不去攪起水底的陳年血腥,這仍是個好日子。
進了城,滿街的小販都在叫賣柳條角兒,沈識微道是應節當食之物,買了三個,分給大家。
角兒雖名為柳條,長得卻像包子,掰開一看,熱騰騰的肉糜餡兒,聯想起劉長倩的故事,我不覺有點反胃。
紀念伯邑考吃鹵兔頭,勞動人民也夠簡單粗暴。
沈識微早就悠悠然吃了他自己那個,見我躊躇,笑道:&ldo;秦師兄不嘗嘗?&rdo;
什麼了不起,基督徒還吃耶穌的救贖寶血呢,我也大口嚼來吃了,滋味倒是不錯。
人潮越來越稠,我們被卷黑壓壓頭頂的漩渦,想快也快不了,只得沿岸打馬,隨波逐流。
我也算見過聖誕節、黃金假的大場面,這一路走馬觀花,仍是在馬上抻長了脖子。沈識微道:&ldo;今天是社會頭一天,到了晚上,要更熱鬧。晚間與二位夜遊棲鶴,明天再上濯秀吧。&rdo;我忙點頭不迭,曾鐵楓也含笑同意了。
好容易到了濯秀行館,前腳進門,後腳小師弟盧崢把我和沈識微請到一邊。說掌門和莊主前兩日回來了,留下話來,一旦公子回來了,囑咐他立即進山。
這是有要緊事,看來棲鶴遊不成了,我倆安頓好曾軍師,快馬回程。
到了濯秀,進了莊主的書房。見我倆進來,沈霄懸端坐如鐘,秦橫卻蹭一聲站了起來,我還來不及行禮,他已經下了座位。
我忙喚道:&ldo;爹!&rdo;正打算跪下,秦橫早兩手摟住我的胳膊:&ldo;湛兒!總算是見到你們了!&rdo;
我見他眼中說不出的欣喜,不由鼻子發酸:&ldo;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rdo;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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