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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夫嘴角狂抽。
「那,我二叔這病,要怎麼治?」
「溫言三年前就得過一場大病,身體根基太弱。若平日好生養著,也能恢復個七七八八。可如今又發了高熱,縱使退了熱人醒了,他這日後啊,也少不得與藥為伴了。除非,除非下一劑猛藥……」
「陳大夫,您就直說了吧,要多少錢?」溫朗急道。
陳大夫話說一半被人打斷,心裡不爽,又橫了一眼溫朗:「粗俗!健康豈能用金錢來衡量。」
溫朗心裡咯噔一下,這老頭若是這麼說了,那銀錢必是不能少了。他耷拉下肩膀,有氣無力道:「到底多少啊?」
「你也知道老夫在十里八鄉的口碑,瞧你們日子也艱難,不多收你們的,就收個藥材的成本費。一個月下來,這個數吧。」陳大夫伸出五根手指在兄弟二人眼前晃了晃。
「五百文?」溫朗小心翼翼道。
「五百文你買樹皮去吧!」陳大夫背起藥箱就要走。
「誒誒誒,陳大夫,溫朗跟您說笑的,寬限咱們幾日,不管多少錢,一定不會短了您的。」
陳大夫瞪了溫朗一眼。「不是五百文,是五兩,五兩!」
空氣瞬間安靜了,凝固了。
溫朗結結巴巴道:「五,兩?!溫玉,我沒聽錯吧。」
「沒有。」溫玉也嚇的嚥了咽口水。
五兩啊,那可夠尋常人家半年的嚼用了。
「給言言治病!」
「寶叔啊,我們當然想給二叔治病,可是,可是算上昨兒接的禮錢,家裡攏共也就五六百文錢,這還差的遠呢。」溫朗往地上一蹲,使勁兒揉搓著臉蛋。
溫玉也一臉生無可戀的往牆上一栽。「溫朗,砸鍋賣鐵也得給二叔治病。二叔在,咱們老溫家還有個長輩。二叔若沒了,咱們就真成了孤兒了。」
陳大夫看著幾個小的一臉愁眉不展,也是於心不忍。他已經將價錢壓了一半了。溫言這身體太虛空,尋常藥材也只能吊著,頂多能熬個三年五載的。他也是為了幾個小的著想,雖說藥材貴了許多,可好歹能將人治個差不離兒的。
陳大夫就是個鄉下大夫,不似那醫館坐堂的,有名望的,身價不菲。他自己也是一窮二白呢。
「這麼著吧,這錢你們若沒有,也不用急著給。啥時候有,啥時候算。」
溫朗溫玉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給陳大夫道謝。
陳大夫不耐煩的擺擺手。「先跟我去家裡抓退熱的藥。喝上日,等燒退了再換藥。」
「誒誒誒。」溫朗用袖子抹了把鼻涕,趿拉著鞋跟著陳大夫走了。
外頭村民見陳大夫出來了,又一窩蜂的湧進了屋裡。七嘴八舌的問溫玉,溫言到底怎麼樣了。
溫玉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二叔這回病的可不輕啊。」
村民們一聽這話,無一不向溫玉投以憐憫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溫言被那傻子搞的下不來炕,還病了!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順子此時趴在自家炕頭,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順子被人揍的不輕,渾身疼的厲害,故而溫家的事兒,他也是第二日才聽旁人說道的。
「他活該!」
往日跟順子一夥的幾個小年輕見順子這般瘋魔,也是搖頭嘆息。
「溫言都這樣了,什麼仇什麼怨的,也都算了吧。」馮新說道。
「就是啊,聽說那藥錢可多了,溫家本就沒錢,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劉臨跟著說道。
順子狠狠的瞪著他們。「行啊,你們一個個的都向著溫言說話,那你們跟他混去啊,瞧著那傻子能打獵,你們眼紅了是吧,一頓豬肉就把你們收買了。呵,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