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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破畫送給謝明舟那樣的人,真是辣人家眼睛!
卻見謝明舟勾起玩世不恭的笑意:「剛逗你呢,你也信?」
他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等以後有機會,你再送我。」謝明舟拍了拍關莫的肩,心裡湧起一股惜才之心。
當年的宗策,也是他一手提拔上來。
關莫臉更紅了。
謝明舟走後,關莫連忙從畫架上取下畫,當眾丟了臉面,一臉害臊對李青善說:「老師,這次比賽我……退出。」
關莫深吸口氣,無關賭約,而是發現畫沒比不過人家,氣度也比不過,連臉也比不過……可惡,他不會這麼服輸的。
李青善皺眉:「退出?」
關莫握緊拳頭:「我回去打磨打磨,明年再參加。」
雖然內心極為不甘,但國畫圈向來以作品說話,明年,他一定打磨出比謝明舟更好的作品!
李青善愣了下,第一次在徒弟臉上見到認真的態度,半晌後欣慰地嘆了口氣:「阿莫,你現在畫功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數一數二,需要磨練的是心境。」
俗話說,畫如其人。
關莫再次端詳了畫中威儀尊貴的鳳凰,握拳點了頭。
關莫退賽,比賽的席位就空缺了一位。
李青善小心翼翼將皺巴巴的畫紙捲起。這樣一幅畫,如果被埋沒實在可惜。
晚上,李青善和組委會探討了一個多小時,最終眾人一致同意謝明舟的畫正式入圍大賽。
李青善掛了電話坐在桌旁,盯著畫卷再次發起呆來,又重新試著添筆,試到半夜,也沒能有個思緒。
但這鳥的輪廓,與宗策當年的《百鳥山居》圖十分相似。
李青善想起了什麼,拿著畫連忙回到博物館,來到宗策的展館——眼前是《百鳥山居》的古代臨摹本。
《百鳥山居》畫如其名,有百隻鳥齊飛,環繞山間。
但奇特的是,此畫的上空,空無一物。正常的畫捲上空會畫高山流水,再不濟畫雲。
但此畫的上空就是一處空白,多位史學家對空缺處作出不同的解釋,但理由都過於牽強。
李青善心跳如擂鼓,彷彿要揭開千百年湮滅的謎團一般,握著畫卷的手不停顫抖。他顫顫巍巍展開謝明舟的畫卷,將它擺放進《百鳥山居》的正中央。
遺失千百年的畫卷霎時間被補齊,寂寥的上空,盤旋著一隻火紅的鳳凰。
鳳凰歸位,百鳥齊飛。
李青善呼吸都快停止了。
原來這幅畫不叫《百鳥山居》,而是——
《百鳥朝鳳》。
鳳為天子,意為——盛世。
他把兩幅畫疊放在一起拍了張照,急忙發在畫協的群裡,霎時間畫協的老前輩們也炸開了鍋。
「這近乎失傳的古典畫法……跟宗策真有點神似!這是哪位青年?」
「關鍵是這意境,這畫師的畫跟宗策放在一起竟然沒有違和感,太厲害了!」
「仔細比對,其實畫師的筆力跟宗策的畫風也大不同。」
眾人莫名想起了歷史上的另一個人——那人鮮少被畫壇提及,但畫技比肩宗策。他與宗策是摯交,但志不在畫,而在天下。
三天後。
大清早,謝明舟坐在理髮店的鏡子前,正準備剪頭,卻接到一通電話。
「謝先生,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說話?」電話裡傳來李青善的聲音。
謝明舟:「嗯。」
李青善:「謝先生……經過我們畫協的集體商討,正式通知,您的作品獲得了一等獎!」
這兩天畫協眾人商討激烈,謝明舟的畫雖然半路殺出,但水平確實遠高